前方本阵,得到柳沉出军的消息,徐牧露出了冷笑。如他所想,这约莫在柳沉看来,是最后一个能证明自己的机会,终究是不愿放过的。
“可惜,雨夜无法投火,若不然,我真想把这老小子,再好好烧一把。”
虽雨夜无法投火,但有遮掩视线的效果,若不然,放在青天白日里,他设下的埋伏,只怕真要被柳沉发现。
“牧哥儿,依本军师之见,不如大家伙一起冲上去,说我们要投降了,不打了,等他们高兴了,一个不注意,再一起抡刀全劈了!”
“司虎军师果然妙计,不过先容我想想。”
徐牧缓住脸色,沽岭口若是打赢,折返鲤州便会轻松许多。便如他先前所说,柳沉,不过一绊脚石尔!
雨水越渐滂沱,视物也更加困难。唯有在远处,偶尔传来盘虎县厮杀不休的声音。
骑在马上,柳沉止不住地皱眉。只觉得一股子的不安,随着潮湿的凉意,慢慢蔓延全身。
“柳军师,要到沽岭口了。”
“知晓。”
柳沉回了一句,目光不断环顾四周。只可惜,雨幕涟涟之下,远景不可观,近景亦是一片模糊。
“传令,让先锋营的人马,先过沽岭口。”沉住气,心底里的忧心忡忡,柳沉终归下了一回极为正确的军令。
……
“柳沉派了先锋营?”徐牧皱眉。终归不是庸碌之人,都这般光景了,还忍了一下子。
“莫理,放先锋营过去,先夜袭柳沉的本阵。打烂了本阵,北渝的士气定会大崩。”徐牧想了想开口。
来回报的斥候,并未立即离开,而是又禀报了另一道情报。
“另外,盘虎县那边,陈盛将军似是没有佯攻,当真是厮杀了。”
徐牧惊了惊,“怎会如此。”
他算计了很多东西,包括柳沉方向的援军,包括盘虎县的守备,包括常胜的动向。
甚至是说,现在的陈盛,绝非是莽撞之人,除非是,碰到了什么祸事。
……
踏。
雨夜中,在盘虎县后城的山坡上,一个披着袍甲的书生,沉默地停马,目光冷视前方。
在书生的身边,除了一众的护卫之外,还有一个披甲袍甲的女子,以及一个按着刀的统领。
在山坡之下,尽是轻甲的士卒,只带了短刀与弓箭,从后方缓缓露出片片的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