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吕奉的身后,不管是护卫,还是马卒,终归聚成了几十骑,又提了刀,已经严阵以待。
马场里的火势,变得逐渐的疯狂,灼疼了每一个人的脸。隐约间,还伴随着小马驹被烧死的嘶叫声。
马卒与护卫们,见着这等惨状,战意一下子鼓了起来,各自提着刀,上马跟紧了吕奉,止不住地狂吼。
“杀!”
没有兵法,没有为将者的布局,只知保家卫国,马场里,最后不足百人的队伍,发起第一轮的冲锋。
羊倌站在马场外,看着里头的火光,又听着传来的厮杀声,眉头有些皱了起来。
他心底一直都知道,那位吕奉大人,不仅一次地跟他说过,最大的念想,是想做一名蜀将,而非马政司的政官。对于这一点,他向来是欣赏的。
“先生,蜀人反击,我等死伤二三十人,恐要拖延一些时间了。”有铁刑台回报。
羊倌点了点头。
这般的光景下,除非蜀人援军天降,若不然,这个并州的边境小马场,已然是救无可救。
他选在这里,固然是有一番道理的。唯一没有看准的是,那位吕奉的血性,那些原本唯诺马卒的血性。
不知多久,火势已经蔓延了整个马场,映红了头顶的夜空。
那位出营的吕奉,身边只剩最后二三人,连着他自个,也已经变得浑身是血。却依然提着刀,止不住地怒吼,劈翻了冲上的二三人。
“杀了吧。”羊倌仰起头,淡淡一句。
战争里,仁慈是可耻的行为。再者说,他这一步棋,是小军师常胜计划中,极为重要的一步,不容有失。
有二三百的步弓重新拨弦,将一拨新的箭雨抛了出去。
箭雨的落地声中,羊倌沉默转身。马场的大火,要不了多久,便会引来蜀人的注意,再加上吕奉的死,无意外的话,蜀人会大举派兵过来平叛。
“杨相马啊……”
却在这时,羊倌蓦然听到一句。他惊了惊,急忙转过了身。便看见面前不远,在火光冲天之中,那位吕奉大人,浑身都是箭矢,咳着血,奔马提刀冲到了近前。
“先生小心!”身边的几个铁刑台,迅速操刀,将来不及动作的吕奉,一下子劈翻在地。
坠马之后,吕奉还未起身,又被二三人举刀,劈成了血人。他试图还手,刀还没抬起,便又被一脚踹翻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