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牧闭了闭目,暂时将悲伤掩去。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常胜要不惜代价的,截断威武城的信道。为的,便是困住他这个蜀王,搅乱整个西蜀战略,便于他奇袭成都。
现在的情况,也就是说,在城外的北堂秀,俨然成了弃子,不过是为了拖住他,留下的一支孱弱人马。
“主公,那北堂秀又派人,在城门下搦战了。”
徐牧冷笑起来。先前考虑到常胜的威胁性,他并没有理会这所谓的搦战。但眼下局势一目了然,北堂秀只是一头虚张声势的病虎。
“传令诸将,准备过来军议,便说本王打算两个时辰后,出军反剿北渝人!”徐牧语气沉冷。
……
“该死的蜀贼,居然还攻不下!”北渝的营帐内,北堂秀喘着大气,顾不得再收拾仪容,整个人破骂起来。
连攻多日没有战果,使士气低迷,不得已,他只能用诸如搦战斗将的手段,试图鼓舞一番士气。
他以为,那位徐蜀王,又该和以前一样,避战不出的。
“本将明明都去了信,去了四五轮,却不知为何,主公还不派援军。”北堂秀咬着牙,“这破蜀的天功,明明只差一些了。好几次,我军都要先登了。”
除开常胜和柳沉带走的,他的麾下,尚有八万人居多,虽然都是世家私军,但也不该打成眼前的死样子。
战损的人马,已经三万之多。而守城的蜀军,以军参算计的话,不过四五千人。
“今夜且休整一番,明日再攻城!莫慌……都莫慌,主公那边的援军,应该很快就来了。”
出口安慰了句,北堂秀环顾着面前的诸将,见着这些人脸上的愁眉不展,一时间心口也有些打鼓起来。
是夜。
生怕士气再受打击,北堂秀并没有后撤营地。毕竟他相信,当和以前一样,蜀人是不敢出城的。不过一夜的时间,休整后便要继续攻城。
“活捉徐蜀王,我北堂秀便能封侯拜相。”深夜时分,半入睡的北堂秀,还在榻上喃喃碎语,还做着大破威武城的美梦。
“敌袭——”
却在这时,营帐外士卒的高呼声,以及醒夜的鼓声,惊得他一下子睁开眼睛,满身都是虚汗。
他撑着身子,迅速握起了刀。
“北堂将军,大事不好,蜀人袭营了!”匆忙走入的心腹裨将,火急火燎地开口。
北堂秀大惊,唤人匆忙披甲,待走出营地之时,冲天的火光,已经灼热了他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