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巩沉着脸,看着城关外的景色。他自知,即便再放滚木,蜀人虽费功夫,一样能截下来。
“传令下去,滚木涂上火油,再抛下去。”
“将军,滚动之势,恐火油会被碾灭。”
“莫理,照我说的去做。”杜巩声音冷静。
不多时,带着刺鼻火油气味的滚木,重新顺着斜坡,一根根地滚落下来。沿途而下,使整个城门外的斜坡位置,都变得气味呛鼻。
陈忠只冲到半道,嗅着火油气味,一下子明白了什么。
“避,先行避开!”
只可惜,城头之上的守军,在杜巩的军令下,二三拨的火矢,一下子射了出来。不多时,四周围便起了浓浓的火势,连着附近的枯木,也被殃及池鱼,一下子跟着燃烧起来。
避开不及,至少有近千人的蜀卒,眨眼的功夫,死在了火光冲天之中。
“收拢百匹战马,大开城门。”杜巩咬着牙。
只隔了不久,崖关的城门中,又冲出被火光惊吓的百余战马,循着斜坡怒冲而下。
火势与惊马,将攻过来的西蜀两个方阵,杀得战损过半。
后军本阵,徐牧听见禀报,也皱住了眉头。这般的光景之下,这位北渝最后的堪用之将,居然如此厉害。
“主公不妨如此,在崖关的南边城墙,同样发出先登的动静。”东方敬想了想开口,“如此一来,恐又是筑堙之计,杜巩将会再分出一军,作为防守。”
“伯烈妙计。”
没有犹豫,徐牧唤来了亲卫,迅速吩咐了下去。
……
“杜将军,城墙南边的位置,有蜀人异动。”
正在指挥的杜巩,听完后再次一惊。只思索了一会,他重新分出七千的大军,赶往南边驰援。
“告诉本将军,北边的情况如何。”
即便人在本阵,但北边的蜀人先登军,一直让他担忧无比。
“万人的后备营已经赶去,与西蜀的数千先登军,厮杀在了一起。不过将军……主城门处,我等只剩不到万人了。”
杜巩叹了口气,他何尝不知。但现在没有办法,他只能利用一切的手段,来挡住蜀人的攻坚。
庆幸的是,城中辎重充足,此时不管是飞矢还是投石,甚至是滚木滚石,都还有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