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放心,或可能是行军延误——”
“怎会!”凌苏皱眉,“西蜀李子堂虽年纪不长,但治军向来严明,怎会有延误行军的蠢事!我怀疑,他是故意拖延行军时间的。”
“主子……交州中有不少我方的细作,李柳从交州出兵,已经是铁的事实。他既然出了军,肯定是要火速赶往鱼集关驰援的。”
凌苏陷入沉思。在南海五州,他向来看不起李柳这种后辈,但现在细想,确是一个难得的谋士。
“飞书出去,不惜一切打探到李子堂的行踪,我需要知晓他确切的位置。”
虽不知自家主子为何这般焦急,但旁边的家将急忙点头,根本不敢忤逆。
“你们都不懂,这位李子堂没那么简单!”
凌苏呼出一口气,他现在很担心,一切如他所想,李柳已经早早做了布局。
离着鱼集关还有近百里。
一个年轻俊美的谋士,骑在战马之上,偶尔皱起了眉头,不知在想什么。
“子堂,怎么了?我等歇息的时间已经够长了。”
“赵兄,可记得先前送来的情报。”
“自然记得,张敖已经执意带军出关,往鱼集关的侧方去了。”
李柳点头,露出不符年龄的深邃。
“这便是了。我早些时候便说过,接下来要做什么,都以鱼集关以及张敖的行事为参考。”
“子堂,怎说?”
李柳表情冷静,“张敖执意分兵驻守,那么鱼集关便会迅速陷入苦战。简单地说,若是我等加快行军赶去鱼集关,便是中了计。”
“但子堂一直不前……终究不是法子。早知如此,当初不如不出兵。”
“不对,交州里人多眼杂,肯定会有不少凌苏的探子。若是你我不出兵,凌苏反而会更冷静,不会露出破绽,届时战事会更艰难。”
“子堂意思是?”
“这便是我一直不入鱼集关的原因。赵兄,我约莫猜出了一些,若凌苏这般声势浩大的攻关,却又大作文章,那极可能说,他在行声东击西之举。”
“合州的兵力,据斥候所报,不管是合州贼兵,还是鬼脸卒,都在鱼集关下了。”
李柳沉默了下,“不管如何,我故意延误行军,是要堪透凌苏计划的。不若如此,先调八千人折返。你我便在半途静待,此时不管回交州,还是去鱼集关,都能赶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