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理解你。”一直不吭声的迷雾将手放在他肩膀上:
“我已经看出来你多喜欢她了。所以,为了她的安危和整体平衡性,再等一等吧?”
柴崖张了张嘴,声音有些哑:“我到底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没错。
每一个白天,当太阳刚刚升起,看到天空,柴崖就会想起末世刚开始那会儿,江菱一起看日出。
那会儿眼睛没好,全世界都是模糊不清的,只有她的声音会清晰地传到自己的耳朵中。
她会拉着自己的手,指着白茫茫的一片对自己说:“哎,看到没?楼没倒塌的时候,从来没见过这么具有生命力的朝阳。”
他会背着江菱,在废弃的街道练习跑步,他知道那个女孩子有多么超乎寻常的意志力。
见到花,就会想起在秋山时,她亲手将白花送给自己,表情狠狠撕扯着自己的感官,让他的世界天旋地转。
清晨的露水很重,重到可以覆盖任何其他声音,她的音色却如同挽歌,响彻他的每一个白天和黑夜。
他不懂她的快乐,他也不爱任何事物,可是她的每一分每一秒反应,都牵动着他为数不多的神经。
这个世界开始变得如泣如诉起来。
催促他倾听,迫使他奔跑,等待他回应。
等待几天,几天是多久?
他为了保护她的安危,选择了放弃待在她身边。
像默默燃烧的油灯,亮度远远比不上其他人。
然而却只有他,愿意在无尽的黑暗中,亮起一个模糊的身影,示意江菱究竟何去何从。
这是他自己做出的选择,没什么好说的。
可是,漫长的痛苦找上门来,是连酒精也无法缓解的副作用。
只有江菱,愿意把自己当成真真正正的人看。
只有她,知道自己曾经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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