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雨眠把人送上车,临走前,再次真诚道谢。
沈时宴听出她话里隐含的歉意,淡淡勾唇:“我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我心甘情愿,你不必有压力。朋友之间,再客气就生疏了。”
苏雨眠顿了一下,到底没再多说。
目送沈时宴离开,转头,只见邵温白站在廊檐下。
男人身材颀长,站姿挺拔,此刻沉静的目光正望向她,明显是在等她回头。
莫名的,苏雨眠突然有种心虚的感觉。
可转念一想,她有什么好心虚的?
还没等她弄清楚这种无厘头的情绪从何而来,邵温白已经走到她面前:“实验室刚成立,今天又吸引了多方关注,如今你们的一举一动都可能被放大细看。这种时候,稍微一点行差踏错,就可能惹祸上身……”
话还没说完,见她有些怔愣、没反应过来的样子,邵温白当即反思自己的语气是不是有些太过严肃?
就在他琢磨着该说点什么缓和一下气氛时,苏雨眠已经反应过来,认真点了点头,郑重道:“谢谢教授提醒,我明白的。任何事情都有两面性,自建实验室,看似风光,但亦如烈火烹油。”
带来的结果也是双向的——
可能是荣誉加身,也可能是“戴上王冠,不堪其重”……
邵温白听着她的话,不由失笑。
他怎么会觉得她是被自己的严肃吓到?
明明她比他想象中更清醒,也想得更长远。
邵温白语气不自觉柔和几分:“你的能力毋庸置疑,不过我还是想说,如果遇到什么困难,可以随时找我……或欧阳教授,不用一个人扛,我们永远都是你坚强的后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