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希暮将匣子给了姑娘,“挑衣裳费了些时候,一品居里的客人太多了,方才我给你挑的时候,也排了很久的队。”
谢乐芙哼了声,有些不高兴,“那些人还真是没有眼见力,知道丞相府夫人来了,都不让让,缺心眼。”
谢希暮笑了笑,没说话。
郝长安回头看了眼窗外,能瞧见一品居门口,菀娘还站在原位,定定地看着雾中朗月的方向出神。
“那位便是一品居的老板吗?”
谢乐芙顺着郝长安的视线看了眼,“别人都说菀娘是一品居老板,估计是吧。”
“听闻一品居老板背靠皇室,在京中生意超过了旁的成衣铺,朝中同僚也偶有讨论的。”郝长安看向谢希暮,“师母同那菀娘很熟吗?”
谢希暮挽袖舀汤,分神回答:“我总在一品居买衣裳首饰,那里的东西不错,我挺喜欢的,算是一品居的熟客,也就认识了菀娘,说熟倒也不算,每次过来,总会打个招呼吧。”
说着,女子将舀好的汤递到谢乐芙跟前。
“怎么了?你怎么问起菀娘的事了?”谢乐芙不解地问郝长安。
男子若有所思,“前阵子还未升官时,曾跟着上司整理了一些宫中失踪宫女的卷轴,方才一见菀娘,觉得有些面熟。”
谢希暮夹菜的动作微顿。
郝长安说着自己又摇了摇头,“兴许时这段时日国子监和讲课的事情忙昏了头,都有些糊涂了。”
“你当真是糊涂了。”谢乐芙没心没肺笑道:“一品居的东西会供给给宫中的妃嫔,连太后娘娘也是认识菀娘的,怎么可能会是失踪宫女。”
谢希暮换了双筷子,给郝长安夹菜,问得漫不经心:“失踪宫女的卷轴?宫中还有这个?”
“多谢。”
郝长安将碗收回,一边回答:“老卷轴了,当年殷贵嫔起事,官家和皇后娘娘出宫避难,当时很多宫女都不见了,事后有些宫女的亲人过来寻人,官员就立了一份名录,
后来按照名录寻人,有些找到了,有些没找到,没找到的就将画像和姓名留在了卷轴中。”
谢乐芙腮帮子鼓鼓的,咀嚼道:“殷贵嫔?那不都快二十年前的事了?都消失了这么久了,还有希望找到吗?”
郝长安:“不清楚,但那些宫女都是被抵押给宫中的,既有开封府状,朝廷就不能放弃寻找。”
谢希暮低头吃菜,回过头看了眼晓真,“听闻京中有家钱记糕点铺子,你去看看还开着没?等会儿回府,正好拿上给阿芙和长安吃。”
郝长安忙道:“不用了,我平日里也不吃这些。”
“钱记?”谢乐芙明显很感兴趣,“我还没听说过这家铺子,要不去买来尝尝?”
晓真眼底闪过几分涟漪,随即福身,“奴婢先替二姑娘去看看开门没,若是没开门,不若给二姑娘带烧鸭?”
谢乐芙连连点头,“要买我最喜欢吃的那家。”
郝长安看了眼谢乐芙,吃菜的模样很认真,“二姑娘,都到了快嫁人的年纪了,还这么爱吃,总是这样磋磨人,日后可不讨人家喜欢。”
“关你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