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法王轻轻做了个割喉的手势。
“得。”
苏彻冲着外面轻轻喊了一声:“老陆,老朱,动手。”
陆柏与朱彝早就呆烦了,听到苏彻在里面动手,当初抽出腰刀在指尖轻轻一割,滚热的鲜血在刀身上写下几个符箓。
这两位都是缇骑里的老资格,收拾几个孤魂野鬼自然不在话下。
“那个伺候你的女鬼要不要留下?一夜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我倒是能传你几个养鬼的法子。”
苏彻舒服地坐在小凳上,外面的那些鬼魂在他的感应中一个个飞速消逝。
玄圭趴在地上战战兢兢,耳边听着外面一声声的惨叫,还有那仿佛灯焰爆破一般的噼剥声。
他努力地咽了一口唾沫,一滴液体自下巴滚到地上,不知道是汗还是泪。
“拿主意就快点,慢一点想救都就不回来了。”
阴阳法王缓缓地推开窗户,看见有几个鬼影正飞速向着远处逃去,他转过头向着苏彻投来探寻的眼神。
苏彻则缓缓地摇了摇头。
“不怕打草惊蛇么?”
月光洒在阴阳法王脸上,照得这位老前辈有些透明。
“就是要让他们惊一惊。”
白鹿洞的计划已经在无声无息中运行许久,一切想来皆是箭在弦上,只待一环接着一环发动。
若是能有些小动作扰乱他们的节奏,也许真能寻觅出些机会。
阴阳法王点了点头,缓缓坐到苏彻对面。
“这小子怎么着。”
“留着用一用。”苏彻看着下面的玄圭。“你读过书?”
玄圭知道自家真正的考验到了,当即跪好了回道:“不敢说领悟了圣贤的要义,不过确实认识几个字。”
苏彻闻言一笑。
这个书生倒有点揣摩人心的本事。
自己自称是大盗,他便猜测自己每念过什么书,生怕言语间激怒了自己,所以摆低了姿态。
“那就是书读的不行了。”苏彻故作惋惜道:“读书都不行,要你何用?”
玄圭咽下一口唾沫,知道自家命运就在这转瞬之间,当即将头放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