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瞬间喉头涌上巨大的酸涩感,悲凉将我淹没。
我以为这会是泱泱失忆前,与我最后一次安静的独处。
却没想到,她早对外界的所有,已经失去了基本的感知。
我嗓音酸涩:“泱泱,天晚了,外面凉,我们回病房。”
泱泱仰头看着天:“霍宵,我不想回病房,我想去那里。”
说完,她又扭头看向我,突然跪在草坪的地上,跪在我身前:“让我死!求求你!让他们不要管我!”
泱泱指向旁边泣不成声的叶姨。
我想将泱泱拉起来。
但泱泱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根针,扎向她的脖颈。
我近来身体和大脑已经腐朽到难以转动,直到那根针扎了进去,我才反应过来,将针抽了出来。
泱泱站起身想来抢,知道抢不到后,又跪了下去,抱着我的腿哭出声,“霍宵,我能拿到的只有那根针,但我想要刀,你给我一把刀!我活不下去了,我真的活不下去了!”
泱泱的哭声,才像一把刀。
这把刀一点一点将我的心脏割开,血肉模糊中,我脑中沉沉发黑,接着又是一阵迷茫。
我跪下,将泱泱瘦弱的身躯轻轻抱住。
我说:“泱泱,好。”
泱泱哭声停了,松开我的怀抱,诧异地盯着我,问:“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