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是,他们攻击别人,并不是为了让国家变的更好。
而是为自己谋取私利。
他们发表政见的途径,就是言官。
我是言官,风闻奏事是特权,哪怕你明知道是我编的都没用。
再说了,谎话说一千遍那就是真的。
我东林党就是人多,我编的谎言马上就会有人帮我传播出去。
一传十,十传百,传着传着就变成真的了。
这才是东林党能做大的根本原因。
崇祯靠铁腕镇压了东林党,却没有从根本上解决这个问题。
等铁腕君主不在了,他们继续出来兴风作浪。
直到多尔衮一举解决了这个问题。
他解决的办法其实很简单,就是取消言官风闻奏事的特权。
言官也要对自己的话负责。
没了这项特权,自然就没人敢光明正大的造谣。
东林党生存的土壤就没了。
再加上一些别的政治手段打压,他们在极短时间就消失了。
而且有一说一,满清确实没有特别厉害的党争。
最严重的一次,也就是康熙末年的九龙夺嫡,导致的官僚体系割裂。
但那也是皇家内部矛盾造成的,和制度没太大关系。
随着雍正登基,这种割裂迅速就被修复了。
虽然大家吐槽满清,但事情要分开看,他们的很多优点还是要给予肯定的。
比如收回言官风闻奏事的特权,解决了党争问题。
比如密折制度,解决了皇帝被堵耳朵的问题。
再比如,他们整治太监真的非常有一手。
当然,有些值得说道,有些就没必要尬吹了。
比如那个秘密立储制度,这玩意儿卵用没有。
看看历史就知道了,如果秘密立储真的有用,还会有弘时和弘历夺嫡之争吗?
作为嫡长子的弘时,因为夺嫡失败被废除所谓爵位,最后死的不明不白。
等到乾隆时期,活着就禅位给嘉庆了,同样没有用秘密立储。
后面道光、咸丰等皇帝,要么是兄弟不争气,要么就是独生子。
皇位传给谁都毫无悬念。
可以说,秘密立储制度,压根就没有真正使用过。
纯粹是后世地摊文学吹出来的。
关键是,满清开历史倒车,除了个别地方值得说道。
整体实在没啥好吹的。
陈景恪正在脑子里跑火车,就听到似乎有人喊他:
“景恪,景恪……”
然后他的肩膀就被重重拍了一巴掌,火辣辣的疼。
“嘶……”陈景恪转头怒视朱雄英:“你干什么,想打架是吧。”
占了便宜的朱雄英乐呵呵的道:“皇爷爷喊你呢,我在提醒你莫要君前失仪。”
“你别不识好人心。”
陈景恪咬牙切齿的道:“我真的是谢谢你了啊。”
朱雄英得意的道:“不用客气,应该的。”
陈景恪:“……”
老朱心下莞尔,说道:“你俩下去闹……刚才你在想什么,这么入神?喊你几声都没听到。”
陈景恪想了想,也没有隐瞒,就将言官风闻奏事的事情讲了一遍。
“老祖宗为什么制定风闻奏事的规则,已经不可考。”
“但时移世易,目前的情况明显不宜再继续保留这个规矩,否则必然会引起党争。”
朱元璋和朱标都有些迟疑。
一来,风闻奏事是延续了千年的政策,自有其道理。
二来,言官可以随意弹劾人,在目前确实有不小的积极作用,对百官是个不小的震慑。
但朱雄英再次站了出来:“我早就看那群言官不爽了,一天天正事不干,就知道听风就是雨。”
“做事要讲证据,这是最基本的逻辑。”
“不要证据就随便污蔑别人,那不天下大乱了。”
“咱大明朝不需要这样的人。”
得,见孙子(儿子)都开口了,老朱和朱标也没有再说什么。
废了就废了吧。
大明有监察使制度,有锦衣卫,现在又有了秘密政治。
不缺言官那点力量,没必要留着这个隐患。
陈景恪也长舒了口气,今天又是收获满满的一天啊。
在老朱手下做事,最大的难点就是说服他。
但一旦说服他,一切都会变得非常简单。
众人又聊了一会儿,会议才算是结束。
可对于外界很多人来说,这并不是个好消息。
在会议结束后,朱元璋就叫来了蒋瓛和杜同礼,将那份四百多人的名单交给了他们。
“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