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晟被押到谢韫面前,谢韫居高临下地逼问他:“来者何人?”
陆晟想,不愧是侯爷的义子,就算是一副孱弱的书生模样,真正动怒起来,那气势与淇王也不遑多让。
陆晟愈发欣慰了,因为不答话,他被剑鞘打在背上,一口血喷了出来,很快浸湿蒙面的黑布。
护卫掀开他的面纱,谢韫在看清他面目的瞬间微微一怔,刚想让护卫把他先押入淇王府的地牢,卫殊便带着麒麟卫闯了进来。
“本官听说有人夜探淇王府,还以为是手下不长眼睛,没想到还真有,就是不知道是老鼠还是大鱼?”卫殊握着腰间的佩剑,吊儿郎当地道。
但偏偏,那玩世不恭的姿态,无人胆敢小觑。
陆晟咬牙不语,他今日来淇王府,就没打算活着回去,见卫殊进来,他也不怕,反而有种解脱的感觉。
“不过是个小毛贼,哪能劳烦卫指挥使兴师动众?”谢韫不动声色地挡住陆晟。
卫殊哈哈大笑:“不过是个阶下囚的长史,还妄想自不量力教本使做事,不知你主子是怎么调 教你的?让开!”
谢韫轻轻笑了,凭空添了几分缥缈的气度:“卫指挥使,你我官阶一样,在谢某未定罪之前,你也没资格对谢某指手画脚。”
卫殊握紧佩剑,整个人气势一沉,任谁都看得出他动怒了:“谢长史,官阶品级虽然一样,但权力到底有所不同,卫指挥使难道连这个问题都拎不清么?本官奉圣命行事,若卫指挥使脑子没坏,理应清楚,现在就算天神下凡,只要他不是陛下,他都无法阻挡本官!”
谢韫依旧没有让开,态度十分坚决:“卫指挥使,淇王府还轮不到你踩在头上。”
卫殊冷冷一笑:“让开!否则本官有理由怀疑,你在包庇这个贼人!这是不是也代表着,淇王府果真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二人剑拔弩张,僵持不下。
被按住的陆晟忽然挣脱钳制,迅速掠向一旁准备逃走。
卫殊解下佩剑一掷,陆晟便如断线风筝,从墙头坠落下来,很快就被麒麟卫抓住。
谢韫想上前,却被卫殊挡住。
他紧紧地握住拳头,在陆晟投来一个若有似无的微笑时,刹那间红了眼眶——他好像,意识到了什么,正因为如此,他才无法抑制自己的情绪。
卫殊拍了拍谢韫的肩膀,振臂一挥:“收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