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氏咬牙切齿,面目狰狞而扭曲,她恨不得把虞清欢撕得粉碎,可尽管怒意滔天,她还是不得不伏低身子,像狗一样哀求太后的宽恕。
皇后见自己的姐姐这副模样,到底还是有些心疼,她看向虞清欢,道:“淇王妃,原氏再怎么说都是你的嫡母,你们是最亲不过的一家人,你身为庶女晚辈,就不要和嫡母计较了,你……”
“皇后娘娘此言差矣!”虞清欢语句铿锵有力,一派大义灭亲的模样,“第一,出嫁从夫,妾身先是淇王妃,才是相府的七小姐;第二,就算妾身不计较她对妾身的所作所为,但国有国法,母亲她愚弄太后以下犯上,就该受到应有的惩罚。”
皇后还想再说什么,太后再度开口,苍老的声音劈裂空气:“靖心,传哀家懿旨,取消原氏三等淑人诰命荣誉,笞杖五十,送回虞家交给丞相夫人管教,此生永不得入宫!”
此言一出,原氏颓然地跌坐在地上,连话都不会说了。
“多谢太后为妾身做主。”虞清欢深深拜下的同时,长长舒了一口气。
太后此举可不是为了她,而是发 泄被原氏欺骗愚弄的怒火,但同时,原氏背后势力错综复杂,不仅牵涉到相府,还牵涉到皇后和原氏一门,太后就算再恼怒,也要掌握分寸,免得受到朝臣的反击。
但是,于原氏而言,这样的惩罚不异于要她的命。她一心想让虞清婉当皇后,但经过昨日的事和今日的事后,虞清婉想当太子妃,已经成为妄想。
皇后脸色难看到极致,她咬牙盯着虞清欢,双目仿佛淬了毒:“贱 人!你等着!”
呵,虞清欢最看不起这种输不起的人,明明事情已成定局,还没有半点认输的觉悟,有些事情,再做垂死挣扎不过是自取其辱。与其想着怎么复仇,不如一别两宽。
“拖下去,行刑。”太后冷冷地吩咐一句,靖心唤来几个内侍,原氏便如一块破布,被拖了下去。
虞清欢看着原氏,看着如落入阴沟的野狗般的她,想到这些年来,自己和娘亲在相府遭受的非人对待,想到初见原氏时,她让娘亲跪下来擦鞋子的那一幕,露出了云淡风轻的笑意。
“皇后当成这样,也不怕被人笑掉大牙,”当殿内只剩下虞清欢和靖心的时候,太后愠着怒意的目光攫住皇后,“若不是看在翊儿的份上,哀家必定不会饶过你!先回去凤藻宫醒醒脑子,后宫的事,暂且交由萧贵妃打理,滚下去,别在这里戳哀家的眼睛。”
在大秦朝野之上,文官以虞家为代表的,天下兵马则掌控在定北侯府白家手中,但还有两门清贵,一是皇后的后家原氏一族,二是太后的后家萧氏一族,这位萧贵妃,不仅是太后的亲侄女,而且还是二皇子长孙策的生母。
把宫里的事移交给萧贵妃,便是打了皇后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