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琴不甘心就这么放他走,“公子,奴家可以做你的丫鬟,余生只想伺候公子,公子可愿怜惜奴家?”
这是她第一次听到一个男人说,女人活下去的的念想应该是自己,不是旁人@更不是男人。
可他越是这般说,她便越想抓住他。
她自信,看人的眼光不会错。
男人闻言,脚步停了下来,却没有转身,只声音清浅道:
“还望姑娘见谅,在下余生,只会对她一人用心。
姑娘若是需要赎身,在下可借银子给你姑娘,旁的,恕在下无能,今日多有打扰,告辞!”
“呵,公子请吧!”
南琴凄惨一笑,“公子也太看得起自己了,不过一句笑话,公子竟然当真了。”
骄傲如南琴,第一次生了从良的心,却换来了满心失望。
“姑娘保重!”
男人闻言,丢下一句话后,似乎没有听见南琴嗯哽咽,转身就走。
男人走出船舱,吩咐船公将船开往岸边。
自己则是站在船头,沉着眸子听着隔壁船上咿咿呀呀的声音沉默。
他从来不知道,扬州的官场竟是这般混乱不堪。
若是寻常也就罢了,竟然还有人身着官袍狎妓。
哪怕有琵琶声遮掩,还是让他听到了几个熟悉的名字。
其中几人,不乏扬州的盐商,粮商以及分管各个码头锻造的分管官员。
甚至是割据一方的扬州世家大族的话事人,居然都聚在花船上寻欢作乐。
如今扬州正是产粮季,他们聚在一起,能有什么好事?
无非就是鸡鸣狗盗之辈欢聚一堂,商议如何搜刮民脂民膏,如何欺上瞒下罢了。
想事情的功夫,船已经到了岸边,候在一边的右臂连忙上前,“主子,您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主子脸色阴沉的可怕,难不成,是那船娘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主子怒了?
不应该呀!
主子一般不会因为这种小事生气,突然,他目光冷冽的瞥了一眼花船,“主子,可是船上有什么可疑之人?”
男人的脸色越发沉了下去,转头望向流光溢彩的花船,
压抑着怒气,道:
“管粮同知与通判,以及扬州占据良田最多的世家商户,全部汇聚在一处。
我怀疑,他们聚在一起的目的,与今年的漕运相关。”
这话一出来,右臂连忙正了神色,如今正是扬州产粮时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