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前大宣朝腐败,朝廷征税民间,恨不得将所有钱粮都征走,到来后来甚至发明了‘睡觉税’、‘呼吸税’!”
“如此腐败不堪的宣朝,才引得陛下兴起义兵,一举灭之!”
夏侯绩朗声道:“正因为如此,我大魏开国轻税收、薄劳役,引得百姓颂扬陛下之功德,四海臣服,民心向背!”
话锋一转,夏侯绩冷冷看向杨凌:“但是太子!却将三十税一改为了十税一!如此苛税,虽得来不尽钱财,但与前朝所做别无二致啊!”
“今朝有钱有粮,百姓尚能忍。但开了这头,他日又出了什么‘睡觉税’、‘呼吸税’,苛捐杂税,官逼民反,到时候……”
“行啦!”杨正弘恼了:“没完没了了还!”
杨正弘最讨厌着这些老儒在自己耳边逼逼赖赖,讲什么大道理,听得心烦。
但他也清楚,这些老儒的话,不得不听。
前朝的事情是什么样,他最为清楚。
要不是当初被逼得吃不上饭,连立足之地都没有,他也不会起兵造反。
如今虽然成功了,但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道理他最为清楚,可不敢半点苛待百姓。
“朕明白!”
“即日起,将赋税改回来便是,太子此事……无功无过,朕不赏也不罚就行了!”
夏侯绩内心一乐,心想这也算是扳回一城了。
杨临风也道:“父皇,那这所谓的税务院和监察院,是不是……”
杨正弘道:“一并撤销!”
好!
淮西集团心头都开心起来。
要知道这税务院和监察院可都是杨凌的人,而且权力极大,极为妨碍他们的事情。
如今撤销,好比斩杨凌一臂,他们怎么能不开心?
然而一直没有说话的杨凌,此刻开始反击。
“父皇,儿臣有话说。”
“说吧。”
“父皇,刚才太傅说什么官逼民反,可曾听过官逼商反?”
“嗯?什么意思?”
杨凌看着淮西勋贵们笑了笑,朗声道:“父皇,太傅所言,不过是混淆视听罢了。”
“儿臣此行十税一,只针对商人,说的也一直是商税新策,对于士、农、工三籍百姓,依旧是三十税一并不曾改变。”
夏侯绩立刻道:“太子好荒唐的话,天下百姓皆为陛下之百姓,大魏子民皆为陛下之子民,难道商人不算了?”
杨凌冷哼道:“商人!自古便是贱籍!一群依附于国家的蛀虫,百姓的寄生虫,如何算得了是人?”
哗!
满朝哗然。
众人大惊失色,心想太子这也太刚了,竟然敢这么说话!
虽说商人确实是自古贱籍,不得社会地位,甚至连丝绸也不能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