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东西在沈不归的脑海一闪而逝。

蜡烛的烛泪滴在桌子上，留下浅红色的痕迹，妮儿笑了开了，“这个秘密就是我打算拿来跟你们做交易的秘密，现在我还不想说，我想先说一下我的条件。”

她直勾勾的盯着沈不归，“如果你们能完成我的条件，我会把这个事情告诉你们的，我知道你们想做的事情，我也知道你们想要在这栋楼里搅弄风云。”

“但我不在乎，我根本就不在乎外面那些蠢货的生死，沈，不，归，我观察你好久好久了，我知道那些新来的住户里只有你能帮我做到。”

“原本我想跟那位少爷做交易的。”她如同死鱼一般的眼睛里划过一丝讥讽，“但他也是一个庸俗的人，他没有选我，他你居然选了元小莉那个......”

最后的那个词被她压的声音很低，但是沈不归依然听出来了，她说了个侮辱性的词汇。

烛火在她的脸上明明暗暗的摆动着，尽管很晦涩，但是她眼底对元小莉的厌恶几乎难以压抑。

但是沈不归并不关心他们两个之间有什么过往，他打断了妮儿的思绪，“你直接说出你的要求吧，兜了那么大个圈子，让我听听你到底打算做什么。”

妮儿回过了神，没什么神采的眼睛定定的看着他，“我想要元小莉的那张脸，我不想要她的身份，我也不想要其他的东西，我只想要她的那张脸。”

“美貌明明是上天赋予的资源，但得到了的人却往往都不太珍惜，那是我做梦都想要的东西，一张好看的，漂亮的，让我永远永远也不会再自卑的——脸！”

她在说到这些的时候，肉眼可见的激动了起来，她的呼吸频率起伏大了些，将面前的蜡烛吹的火光飘摇，屋内的光线也随之变得昏黄。

“我知道你们不懂，我也知道你们不理解，像你们这种人，像你们这种天生就被赋予了漂亮脸蛋的人，根本就不懂我们这种丑陋者的痛苦。”

她死死的看着眼前的两个人，眼神十分复杂，像是透过他们看到了什么，也像是垂涎着他们的皮囊。

“我生下来就是卑贱，低劣的，其实我恨透了元家的那三个姐妹，她们生来就是好看的，被人追捧的，根本不需要做什么，我们只要站到一块儿，就是天然的对照组，丑陋和平庸本身就是原罪，我在那些人身边永远都低他们一等。”

“我早就受够了这种生活了，其他的我什么都不想要，我也不在乎这个楼里的任何一个人，他们是死是活与我无关，甚至这栋楼的存亡也与我无关。”

“我只要那张脸。”她的表情变得哀痛，祈求的看着沈不归，尽管这个表情在他的脸上根本没有任何楚楚动人的味道，但那双眼睛里的偏执却在烛光的映衬下让人心惊。

“求求你了，我愿意奉上我的一切和我知道的所有秘密，我只想找你，换取他那张漂亮的不被她珍惜的脸蛋。”

“哪怕我会死，哪怕我最后的结局一定会死也无所谓的，只要让我贴着那张脸皮去死，那我也是开心的，那一刻一定是我这么多年来最开心的时候。”

有什么东西在沈不归的脑海一闪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