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说说你嫂子吧。你嫂子是我买来的,咱们整个江伦军都知道。你知道她一开始有多害怕我吗?我只要面无表情地站在她跟前,她都会害怕到浑身颤抖,害怕到不敢抬头看我一眼。可就在那种极度害怕我的情况下,当她需要安全感时,她还是会像小猫一样钻进我的怀里,让我抱她,和我要安全感。”
男人狠狠吸了两口自己指尖的香烟,“她这种行为,我也不明白为什么。我前一阵子专门约了一个心理咨询师,询问你嫂子的这种情况。他给我的答案是有时候心理需要胜过一切,对于从小缺失安全感的人来说,她要得就是那份安全感。谁能给她安全感,谁就是她当下的救赎。”
男人又重新坐回到椅子上,“你如果说背叛,从严格意义上说你嫂子她已经背叛我三次了。她有三次都想要逃跑,第一次背叛刚买回来没几天,她竟然不知死活地往军事禁地跑,我当时气疯了,在开车回来的路上,我就想好要暴揍她一顿。不是因为她逃跑,而是害怕她被列兵的子弹打成筛子。可最终看到她浑身颤抖着蹲在角落里时,什么气都没有了,只剩下了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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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背叛是在战场上,她大半夜要爬墙逃跑,被岗哨逮个正着。她那天也不知道发的什么疯,拿着匕首捅了我两刀,一刀在后背上,一刀在手臂上。我巴掌都扬起来了,可最后依然没舍得动她一根手指头。”
“第三次背叛就在咱们从战场打完胜仗回来的第三天,她佯装去寺里祈福,在傍晚时分她还是偷偷溜了。被我逮到后,我狠狠踢了她一脚,让她在书房罚跪了一晚上。但我踢她,罚她,不是因为她逃跑,而是因为我害怕她遇到枪杀。”
男人将烟蒂碾在烟灰缸里,他靠坐在椅子上,“三次背叛,我都不舍得碰她一根手指头。知道为什么吗?因为爱,所以不忍心。”
小崽子靠在墙边,她仰望着头顶上的天花板,听得眼泪不受控制得扑簌簌滴落下来。
男人忽然红了眼眶,“你曾经跟我说过,你说因为爱,所以不舍得离婚。可你怎么舍得长年累月得打她呢?就因为那一次错?就因为她年轻时犯下得那一次错?你音信全无,一走就是五年,你让她怎么办?她一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小女孩,无父无母,寄人篱下,你让她怎么办?你已经爆打了她五年了,这五年还不够给她赎罪的吗?你非要打死她才安心吗?”
男人再一次拍了拍周师长的肩头,“师弟,别再喝酒了,回去和弟妹好好过日子。实在想不通的时候,气急了的时候,屁股上狠狠打她两巴掌,解解气就行了。别再往死里打她了。你都这么打她,她依然死心塌地得跟着你,证明她是真的爱你,离不开你,所以该回去好好过日子了。”
周师长站起身,含着眼泪点了点头,“知道了,师哥,我回去一定把酒戒了,一定和如玉好好过日子的。”
周师长走后,厉庭川小声嘀咕道,“我师弟比我有福气,有一个打都打不走的青梅竹马。我的小崽子根本就不爱我,我要这么打她,不出三天早就偷跑回国了。”男人一脸忧愁,他无奈地长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