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观楼给的建议,是非常光棍的建议,但确实是如今晋王唯一能做的。他输光了所有筹码,他翻不了盘。
就算楚王或是郭大春这两个反贼现在打进京城,他也必死无疑。无非就是,他的随从他的忠臣他的妻族母族或许能少死几个。
想什么呢!
妄想还有选择的余地,甚至谈判的余地,就仗着那层身份?
这帮天潢贵胄,说他们天真吧,他们对兄弟下起手来,那是一点不留情面,狠辣可见一斑。说他们认清现实吧,都成了阶下囚,还妄想着利用自己的身份搞东搞西。
怎么不想想,刑场已经杀得人头滚滚,杀得人心胆寒。现在,没人敢替晋王说情,朝堂上下难得统一声音,全是喊打喊杀,都说杀得好!
就连宗亲们,也都纷纷闭上了嘴巴,不听不看不议论,只当晋王已死,这个人没存在过。
“本王如今就像你说的,只能等死。”
“是的!你能做的就是等死!你可能不甘心,可能不服气,但这就是命,你输了,你要认!”
晋王提着酒壶,一屁股坐下,茫然,绝望,无助!早已经没有了刚入天牢时的精气神。
杀戮就像是一头怪兽,吞噬着牢房里面所有犯人的精气神。
陈观楼嘱咐狱卒好生看着晋王,切莫让对方自尽。
接下来,他又去看望了前任右相吴大寿。
哎。
老了老了,含饴弄孙的年纪,享受儿孙福的年纪,谁能想到会遭受如此大难。
“吴相这几天吃住可习惯?”陈观楼站在牢门前,客客气气询问,“可有有什么需求,尽管提出来,能满足的都满足。”
吴大寿从凳子上站起来,来到牢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