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民从市长办公室走出来的时候，一脸士为知己者死的表情，踌躇满志，连王启昂跟他打招呼都没有听见。

“市长，李局长怎么了？”王启昂走进袁霄冰办公室，开口询问道。

“有的人确实想做事，可是一直没有平台。”袁霄冰意味深长的说道。

“希望李子民正面强攻能打开一个突破口。”

“市长，刘为国肯定会严防死守，他在万祥重工根深蒂固，上面又有陈强书记的支持，只正面强攻怕是不行，必须还要侧面迂回。”王启昂道。

“启昂，你还有什么想法？”袁霄冰放下钢笔，抬头看着王启昂询问道。

“万祥重工最主要的腐败之地是下辖的子公司万祥地产，九年前仅用五千万拿下城北云坝村的土地，一年后那一片被国家征收，修建齐州北站高铁站，补偿高达十几亿，随后几年，万祥地产四处拿地，拿到的地块，都是政府重点开发的地方，土地价格几十倍的翻，现在竟然说亏损，钱那去了？”王启昂道。

“我看过他们的报告，说补贴了总公司。”袁霄冰道。

“万祥重工，50吨汽车吊和200吨坦克吊在国内卖的很好，在国外也有一定的销量，100吨和500吨的液压部分正在攻关，一旦突破，万祥重工凭借价格优势必将占有更大的国内外市场，而现在刘为国竟然要把企业卖给跨国公司，引进国外资本，陈强竟然还同意，这里边肯定有猫腻，一旦卖掉，以前的帐将无法再查。”王启昂道。

跟着袁霄冰来齐州半年了，他对万祥重工已经做了十分详细的研究。越研究越心惊，几百亿的企业他们竟然敢几十亿卖给国际资本，不是有人告发到京城，京城转到省里，省里研究后把袁霄冰派到齐州任市长，可能万祥重工早就被卖了。

袁霄冰半年时间也为这件事情头疼，对方铁板一块，明面上的数据没有一点问题。

“市长，我认为万祥地产的周燕是一个突破口。”王启昂道。

“她是周砚直的表妹，不会合作的。”袁霄冰道。

“上点手段，她平时十分奢侈，一个包包就几十万，手表高达百万。”

袁霄冰摇了摇头，捏了捏鼻梁：“又不是没查过，最终结论都是高仿，再说了，市公安局局长钱德方是陈强的人，让他们上手段？下一秒对方就知道了，先让李子民正面强攻打一下看看吧。”

王启昂没有再说什么，不过心里却有一个大胆的想法，既然明面上的人不行，那自己花钱请人盯着周燕呢？

一个下午在忙碌中很快过去了。

王启昂住在宿舍，洗了澡后，思考再三，大着胆子给袁霄冰发了一条微信：“市长，我在百味居订了桌子。”同时发了一个定位过去。

忐忑的等待中，袁霄冰终于来了回信。

“几点？”

“七点。”

“好的！”

简短的对话。

王启昂和袁霄冰都没有提公车，毕竟二号奥迪车很容易被人认出来了。

王启昂再次照了一下镜子，唇红齿白，棱角分明，笑起来像阳光大男孩。

“自己这算是被潜规则了吗？”

“不不，别人想被潜还没有资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