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妍儿姐,你记得我是几岁吗?”张娴儿试探道。
张妍儿掰着手指算了一下:“七岁啊,我记得我明明跪在灵堂边,不知怎么了就睡过去了。”
张娴儿松了一口气,还好只是忘记了一些事。
“妍儿!娘好想你啊,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赵小花再也按捺不住激动的情绪,扑上去紧紧抱住张妍儿。
张娴儿给旁边的人使了眼色,一起退出屋外,留下他们一家人好好说话。
“我还担心妍儿姐醒来,万一认不得人或是浑浑噩噩怎么办,现在这样真是万幸。”张君江拍着胸口庆幸道。
“君康这下能把心里那块大石头卸下了,不然每次回来都憋不出几个笑脸,听小五叔说君康在商行都舍不得睡,拼了命干活存钱,想养他姐姐一辈子。”
张君峰和张君康年龄相仿,两个人在一块说话,总能感受到张君康的压抑。
“明天就年三十了,爹捎信回来说娘是正月初二府里才给假,他要是顺利的话,明天就能赶回来,今年不会就咱们三个一起过除夕吧。”张君江神情有些黯然。
张娴儿伸了个懒腰,搓了搓冰凉的脸:“别想那么多了,先进屋烤红薯暖和一下,要是明晚真就我们三个一起过,一人做两个菜,谁也不准偷懒!”
三兄妹坐在火盆边,闻着红薯的甜香味,不禁感慨这一年发生了好多事,日子也过得飞快。
明年开春一家人就要一起搬去县里,张君峰兄弟可以进县里的学堂读书了。
张娴儿就得开始两头跑,村里的房子等开春就会着手建起来,张才青花了十两银子把山脚下的一大片荒地都买下来,到时候把酿酒坊建起来,正好可以试试何郎中研究出的各种强身药酒方子,说不定能在县里开个特色酒馆。
天色渐晚,刚从府城赶回来县里的张才青正匆忙地收拾行装,刚赶着马车出城,就感觉到马车突然沉了沉。
张才青心道,不会吧,又找过来了……
停下车,往车顶上一看,果然盘坐着一个老头。
“唉,你怎么又来了,你都从顺安府城跟到祈光县了,我要是酒囊里还有酒,早就分给你喝了,你看,空空如也。”张才青无奈地拧开腰间的酒囊抖了抖,真是一滴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