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君仁,你小子学得挺快的,没看出来你在做纸扎这方面还挺有天赋的。”
丁威贤摩挲着张君仁的后背,满意地看着张君仁利落的手法,三两下就糊好了一个惟妙惟肖的纸宅子。
张君仁面无表情地做着手里的活,对于丁威贤不安分的手,他从最初的发抖恐惧,到现在的麻木无视。
丁威贤有时候也会让他和周术一起在外头看铺子,完全不担心他会逃跑。
“我昨晚听到一个有意思的事,要不是我见过你哥,知道他的名字,我还不会去注意这事。”丁威贤的话让张君仁平淡的眼神里多了一丝波动。
“你哥考中童生了,农家的十五岁童生,啧啧啧,真少见,都是一个娘胎出来的,你怎么像是捡来的。”丁威贤的话让旁边的学徒都露出异色,只有张君仁依旧面无表情。
一直观察张君仁反应的丁威贤突然觉得很没意思:“跟块茅坑里的臭石头似的,难怪不受你家里人待见。”
不过话虽然这么说,丁威仁还是决定以后少搭理张君仁,万一张君瑜真有那个运气中举,事情总不至于太难看。
当天夜里,张君仁坐在院子里的台阶上,目光空洞地盯着若隐若现的下弦月。
袁谷雨出现在他的身后,拍了拍他肩膀,坐在了旁边,陪着他发呆。
“我以为我已经不会再难过了,但是我还是感觉有一根针扎在这里。”张君仁哽咽地开口,用力地戳着自己的心口。
袁谷雨微扯嘴角:“再久一些,也就不会再痛了。”
张君仁扭头看着袁谷雨满是燎泡的左脸,伸手轻轻碰了碰:“你还痛吗?”
“不痛,解脱了。”
袁谷雨的脸是被丁威贤用滚烫的灯油烫伤的,原本只是想吓唬袁谷雨,没想到他用力挣扎反抗,直接让灯油顷撒到他左脸上,一直蔓延至脖颈。
丁威贤看向那张被烫伤的脸,露出了嫌恶的眼神,让人去买了些烫伤药简单地敷上就了事。
疼痛的刺激没有让袁谷雨有什么反应,他的脑子里一直在反复确认丁威贤那个嫌恶的表情,忽地笑了起来。
当时帮他上药的张君仁,还以为他被刺激疯了。
“我会想办法帮你再弄点药,你再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