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娴儿继续切着甘草片,顺着赵老头的话问道:“你们从哪里过来的,我还以为你们一直都是在祈光县。”
“我也记不清是哪儿了,反正走了不少路呢,得亏我聪明,带着乖孙赚了银子,最后一段路是舒舒服服过来的。”赵老头面露得色道。
“你的孙子怎么会知道祈光县,还要大老远让你带着他过来?”张娴儿突然有些好奇了。
赵老头咽下一口酒,摸着胡子回忆:“他说是在书上看到的,也不知道要去哪儿,就来着了呗~”
张娴儿还想再问,被刘金桂尖厉的声音打断了。
“哟,我还以为彭婆子吹牛呢,这还真有这么大一头野猪。”
张娴儿面露嘲讽,看来张君瑜考中童生的事,让刘金桂又支棱起来了,比得了纸扎铺的教训之前还飘。
“你来做什么!”张君峰听到动静放下药秤子走出门外沉声道。
刘金桂丝毫不觉得自己是不速之客,大有一种我来这里是给你们面子的自得感。
“你们这么大一头野猪,也吃不完,割一半给我拿走,君瑜考上童生,家里正缺肉要摆席面呢!”刘金桂自说自话地拿手戳了戳地上的大野猪,嚯,真壮实。
张娴儿听这话,忍不住嗤笑道:“哪来的疯婆子,上别人家讨东西来了。”
赵老头回头打量了刘金桂一番:“这谁啊?张口就要半头猪,怪有意思的。”
刘金桂瞧赵老头一身粗布衣裳,就一面生的瘦削老头,啐的一口骂道:“知道我是谁吗!童生的亲娘,以后就是秀才的亲娘!敢这么跟我说话!”
赵老头哈哈大笑:“你就是举人他娘,我也是这么说话,怎么的,你能拿我怎样?”
“娴丫头,什么老乞丐,都往这带,有没有规矩了。”刘金桂还真不能怎么办,只能扯着嗓子叫嚷。
张妍儿提着扫帚过来,黑着脸要把刘金桂往外赶。
刘金桂一把攥住扫帚头,跟张妍儿较劲:“死丫头,敢对我动扫帚。”
张妍儿冷着脸,叫上张君峰兄弟,抄起一边的竹棍子,乱棍抽向刘金桂。
刘金桂被打得嗷嗷直叫,连连后退,直至退出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