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家的宅子已经卖出去了,同知大人让我们把宅子和从雷家拿回来的东西都还回去,这该怎么办?”周师爷摸着山羊胡一脸愁苦道。
梅县丞咬咬牙道:“现在谁是新任县令还没消息,要是我把这个差事办好,让同知大人向上举荐,我不就能上去了。”
“从薛县令家是抄出了不少东西,现在县衙门口都是人来申冤,抄出来的东西可不够填这个大窟窿,毕竟大头都给上头拿去了。”周师爷压低声音道。
梅县丞连忙捂住他的嘴道:“你还敢说,你不知道薛启保是怎么死的吗?!”
“不提不提。”周师爷脸色煞白地摇头。
“这事先紧着雷家办,那些申冤的人,案子可以翻,但是钱就不用给了,对外就说都被薛启保花了,他们还能找我们闹不成?”梅县丞打定主意道。
周师爷连声应下。
“上头没动我们,应该是不知道我们知情或是留着我们还有用处,所以我们嘴得严实,现在就看同知大人能不能抬举我,不然我想往上走,可再没什么机会了。”梅县丞显然还在指望自己能有机会够到县令的位置。
“走,先带雷家那孩子去薛启保的库房点一点,哪些是他家的,不够的就多拿几件其他的给他补上。”
“那宅子怎么办?”
“让牙行去谈,县衙要买过来,还敢不卖?”
梅县丞理了理身上的县丞官服,一脸笑意地去找雷家遗孤雷鸿钰。
县衙的捕快通通被撤职查办,薛启保的家眷都被下了大牢,等申冤的案子理完再行判决。
梅县丞行事低调些,坏事不露头,所以还没被动到,贺丰曜留着他也只是为了给新上任的县令留个垫脚的。
等新县令熟悉了祈光县的事宜,梅县丞就该脱了那身官袍。
此时不知情的梅县丞还做着升官的美梦,拼命地巴结贺丰曜,拍着胸脯保证把雷家的事办好,给政绩添上一笔彩。
周师爷带着牙行的人找到赵老头和赵叶枫,趾高气扬地说要原价买回宅子。
风水一说破了以后,南后街连着化江这一带的屋舍可就不会像过去那样低廉。
赵老头摆摆手拒绝,这态度太差了:“不卖。”
“你说不卖就不卖的,这是县衙要的宅子,你不卖也得卖!”牙行的孙大丙仗着身后有人,硬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