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君瑜要宴请同窗和夫子的消息很快就传到张才青一家耳中,他定了二楼的三桌席面,按一桌三两银子的规格上酒菜。
张才青感叹张家老宅如今也阔气起来了,竟舍得让张君瑜这般花钱,想来还是靠着张秀珍的亲事得了一些好处。
愿意来青叶酒楼花钱,他自然是欢迎的,只是定的日子恰巧和张君峰他们是同一天,只怕到时撞上会生出什么事端。
张君峰和赵叶枫却不甚在意,张君瑜是要脸面的人,不至于会在这种场合与他们发生口角。
到了摆宴席那日,张君瑜穿着在府城的锦娴绣庄买的时兴成衣,打扮得温文尔雅,在街上引得不少惊艳的目光。
平心而论,张君瑜的皮囊和脑子都属上乘,只不过寻常人是看不见他内里的败絮,只见金玉其表。
“樊兄,周兄,夏兄,你们来得正好,上坐留给李夫子,你们请坐这边。”
张君瑜客客气气地将学堂中那几个富家子弟迎入座,陆续又招呼了几位也考上秀才的同窗坐下。
夏北学百无聊赖地四处打量,耳朵一动,似乎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张君瑜,你还请了吴甲子那一伙人来坐席?”夏北学沉着脸道。
张君瑜一愣:“没有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向来跟他们是不对付的,我怎么会请他们来。”
“那我怎么听见他们的声音?”夏北学起身往楼梯处走去,正巧对上吊儿郎当的吴甲子从楼下上来。
“你怎么来这了?”夏北学眼神不善地盯着吴甲子一行人。
吴甲子早听张君江说张君瑜今天也在青叶酒楼摆宴,抬手正了正道帽:“来吃饭啊,听说今天的宴席可是上了最好的酒最好的菜,贫道岂能错过。”
“呵,张君瑜可没请你,你倒上赶着地贴上来蹭吃蹭喝,挺给你吴家长脸的,看来吴家是越发不济了。”夏北学和吴甲子同为县中富户之子,打小就不对付。
吴甲子捏着鼻子,夸张地扇风道:“嘴可真臭啊,张君瑜的席面,请我来吃我都不吃,我啊,去三楼,你们这酒菜,我可瞧不上。”
夏北学脸上的讽刺一僵,怎么回事,谁在三楼摆宴席,看来人都是学堂的人,做东的一定也是学堂的哪个富家子弟。
他想不出会是谁,跟吴甲子能玩到一块的纨绔就那几个,没听说有谁考中了。
正琢磨着,又见张君峰和赵叶枫一行人出现,也往三楼去。
夏北学从张君瑜扬了扬下巴:“喏,瞧见没,你两个堂弟今天也来坐席了,不知道楼上是谁做东?”
樊祺轩叫住来上菜的店小二:“三楼是谁摆席?前几天我问你们掌柜的,说是今天有人订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