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桑被东西遮挡了,但是看东西却看的很清楚。
景深被江州打了,眼睛最可怖。
躺着的时候南桑看了眼。
有一只肿起来了。
现在面对面,在微微有点低的方向看着。
看不清晰。
因为他头发很长。
长到遮盖了眼帘。
何止是看不到肿起来的伤,甚至于连眉眼都看不见。
他头发已经长到了上学时,老师会愤怒叫家长,家长半夜偷偷给剪的程度。
这种发型让人很没精神。
但在他脸上不是。
因为他除却眉眼之外。
鼻梁、唇形、脸型等全都极其别致。
他在外的挺拔鼻梁上有道红痕,颧骨同样发红。
让他像是战损,但却是那种危险又迷人的战损。
景深突然开口了,“不错。”
他声音带了笑,“察觉危险,谁都不管,第一时间躲起来保护自己,很棒。”
这句夸奖是真心的。
南桑没回。
景深再开口,“南桑。”
他叹了口气,“跟我回家吗?”
南桑回了,“不。”
声音不大,但是很绝对。
南桑看不见他眉眼,能看见的便是动作。
景深脑袋微微往下垂了垂。
一秒后再抬起。
他声音温柔且冷静,“在江州的心里,你不如江家,如果某天你和江家只能选一个,他会选择江家,随后他自己……”
景深抿唇一瞬,话没说完也没接着往下说。
换了一句。
“他现在利用你越来越娴熟了。”
景深因为南桑沉默不回应,哑声语速加快继续说:“江州口口声声说他不娶你是因为没办法,不,我向你保证,就算是有办法,他也不会娶你。”
“知道为什么吗?”景深告诉南桑,“因为江家如今只剩下他一个人了,他又是个废物,亏欠不了别人半点。如果不到百分百万事太平的情况下,他会让自己的婚姻处在空白的状态,随时拿出来去做交易,因为他家族虽然庞大。可他却没有人可以信任,诺大江家,他能靠的只有他自己。”
“你能听懂吗?”
景深的意思是江州如今孤立无援。
婚姻是江州的工具。
就算是江州能和她结婚,他也不会结。
南桑给出回应,点头了。
景深浅浅的出了口气,“跟我回家行吗?”
几秒的沉默后。
南桑开口,“把欠我的还给我。”
南桑盯着他看不清眉眼,但是因为惊愕,微微开启的唇,很平静的说,“当年你怎么栽赃陷害毁了我的青白,让我活成过街老鼠,就怎么把我的青白原封不动的还给我。”
景深单膝着地的身子突然僵住了。
几秒后。
带着血色的手掌抬起,把额前的发慢吞吞朝后轻扒。
他头发太长。
正视南桑,南桑看不见他的眉眼。
现在头发扒开了。
其实还是看不见,因为他脑袋垂下了。
但却窥见了点水汽,还有他不断颤动的鼻翼。
景深扒着黑发的手缓慢的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