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会,南桑遵从本心,“谢谢。”
她想了想,朝前走了一步,伸出手,“我们和好吧。”
景深起初是定定的看着南桑黑白分明的眼睛,后垂下眸子看南桑雪白隐隐泛着健康红晕的手。
几秒后眼圈蓦地红透了,别过头看向远方,一瞬后抬手把漆黑的发朝后轻扒,再几秒,像是站不住,微微躬下了腰。
南桑吓了一跳。
想走近时,景深低哑莫名的话,像是一桶冰水倒在南桑脑袋上,“不和好。”
南桑怔住。
景深背脊躬下,扶着膝盖的手一寸寸的收紧,紧的极致后抬眸,通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她,像是从齿缝中挤出字,“对不起我收回。”
景深直起腰,声音又冷又硬,“你的没关系、我原谅你、谢谢、以及我们和好吧,从来没说过,我也没听见。”
杨浅和忠叔把南桑的订婚安排在这个时节是有原因的。
盐城要么冷要么热。
不冷不热的天气,只有这么十几天。
这十几天的风也好,阳光也罢,全都舒服极了。
南桑这瞬间却感觉不舒服。
不止。
吹在身上的风还冷到了极点。
她盯着把她示好全部打回,冷酷到半点商量余地都没有的景深。
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和怒火从心口一路朝上攀岩。
南桑转身走了。
攥着面纱,拎着水杯。
大步走出很远,眼泪突然下来了。
狠狠的抹掉,一边回家,一边小声骂。
“不知好歹,王八蛋,谁稀罕和你和好!”
南桑回家了,到家门口浅浅的呼吸了口气,扬起笑,“我回来了。”
南桑这天晚上在家还是那样,喜笑颜开,天真又活泼。
晚上回了房间不是了。
为了不让家里人担心逞强扬起的笑消失无影无踪,板着小脸把藏在衣柜深处的围巾拿出来团吧团吧丢进垃圾桶。
一瞬后捡起来砸进衣柜,掀高被子蒙住脸。
气愤和委屈却怎么都消散不下去。
她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
他明明做了对不起她的事。
对她说了对不起,还问她——你能原谅我吗?
说明是想让她原谅的。
她大方不计前嫌的选择了原谅,还伸出了手,却被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