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桑隐约有感觉。
却直接果决的压了下去。
不知道为什么,但她就是对从前的事很抗拒。
既然想不起来,就不想。
江州突兀的出现,毁了她太多东西。
她都无法原谅,无法宽宥,无法对他心软。
可……
南桑眼尾突兀的划下了一行泪。
可……她想起来了。
不多也不全。
只是寥寥几个画面。
但那声声出自一人,却不是一个年龄段的‘桑桑’。
足以证明他们真的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
还有追求一年,是真的。
十九岁在一起,也是真的。
结婚呢?
南桑模糊的想,似乎还是真的。
鲜血不停流的江州已然气若游丝,出气多,进气少,眼睛睁开似乎都没有力气。
却在洞口轻巧的顺着绳索下来几个人,站定在他和南桑面前,举起手枪,对着南桑漏出的漆黑发顶后。
埋在南桑脖颈的脑袋动了动。
手掌用力,把南桑的脑袋往下按,护住。
他蜷缩成一团护住南桑的姿势,像是刺猬在护着能让他即刻死亡的肚皮。
在俩人收枪想拽开他的时候,力道随着唇角溢出的血变多,一点点的收紧。
把南桑全身上下,连根头发丝都裹缠上他的皮肉,像是俩人的命被牢牢的绑在了一起。
他在聿白下来后,赤红眸子回头,呜咽一声吐话,“我不会……”
他蜷缩着护住南桑。
大口大口的呼吸,“我江州!”
江州声音巨大,胸腔呜鸣不断,“绝对不会再让她死在我面前!”
蹲在江州身边的人皱眉看他唇角的血,掀开他破碎的裤料瞧黝黑巨大的贯穿伤口,垂头看地上源源不断的血。
再侧目看向尖刺上的大片血迹和带出的皮肉,眉头锁紧后慌了:“队长,江总不只是外伤,他强行把腿从那拔出来,伤到了动脉。还有,防弹马甲没让他身上受伤,但内脏估摸着受伤了,否则不会一直吐血。再耽搁下去,江总会因为失血过多救不回来。”
南桑之前告诉聿白,只要江州死了,一切就都结束了。
其实不是。
江州联系的雇佣兵。
名册上没有记载,聿白根本就不知道是谁的团。
却知道一件事。
江州许诺给他的东西,是六点自动到账。
只要到账,就代表他们可以整备出发了。
还有。
雇佣兵这件事远比南桑想的要复杂的多。
只江州给点东西,不足以让他们擅动盐城,几年后因为蝴蝶效应,导致大盘有崩的可能。
他们在收到江州给的东西后,不会光收钱不办事,反而会大办特办。
因为江州给他们的转账记录,是东边牵扯进来的证据。
如果真到酋州雇佣兵快节节败退的那天。
江州若是活着,要变卖家产携资秘密加入战局,成为他们最血腥的武器。
江州不在。
受挟制的会变成东方。
这件事就连东边都不知道。
还是他偷摸听见江州打电话才摸索出一二。
而且那账户金盾不是江州本人,谁都进不去。
强黑会直接自毁,不到六点,提前发送,谁也挡不住。
他本想的是杀了南桑,好好劝江州。
他还有江家,有爷爷,有兄弟,有未婚妻。有偌大的旁支嫡系依赖他生存,不知道南桑还活着那会,很正常的江州一定会同意。
可现在……
他看着明明早该晕倒,却还强撑的江州,看他通红到怨毒,像是死都不会放手的眼睛。
隐隐约约感觉,若是真杀了南桑,江州不止不会收手,还会恼羞成怒的彻底疯了。
他手掌一寸寸的握紧,问江州:“南桑小姐刚才说的话您听见了吗?”
“她说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再一次被人毁了家,杀了亲人。”聿白问他,“为了她,您可以放过盐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