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片没有危险的平台上。
他们可以对她动粗,绑也好,如何也罢,南桑必须走向终点。
南桑仰头把眼泪压下去,步子收回,重新踩上鹅卵石路。
跟着陈九朝前,顺着鹅卵石,闻着花果香,朝着声响发出的地界走了很远很远。
机器声响近在咫尺后停止。
交谈声停止。
风声却突然又大了。
陈九脚步在小道鹅卵石变成大片后停住,错开。
同样踩上大片鹅卵石的南桑抬头。
鬓边发被没有遮挡的猛烈冷风吹扬开。
在微弱灯光中看她的终点。
是个……小房子。
背靠天空,不对。
南桑视线往下,就着身后光线隐约分辨,它的一半在这块平地上,下面一半悬空在山顶,也相当于悬空在天上。
原本什么样不清楚。
只知道现在,外面被先来的人封上了从山下扛上来的黑色隔音棉。
从南桑的视野看,黑到看不见半点里面的模样。
她心中的坚持从开了个口子变成四分五裂。
确定了。
山下不是郊区,没有别墅和围墙,还有对她百依百顺、善待优待的保姆。
一直期盼会有转机的终点。
山顶之上同样也不是江州说的那个山上,没有城堡。
南桑喃喃脑中冒出却被压下的指令内容:“送进终点,等待目标死亡。”
那人最终目的很好看明白。
让她死。
路中不死,进去必死。
一声口哨腾空而起。
四散的人整齐划一跑近,站定在南桑身后。
唯一没动的钟燕侧身,打开漆黑房子的门。
门黑,里面也是黑的。
她额首,是南桑从没听到过的温柔腔调,“请进吧。”
南桑在猛烈的风中静止了十几秒,心中四分五裂到想碎成渣滓的坚持停住了,她喃喃:“十五天。”
她抬起手,隐秘的碰了碰腰间藏到现在无人发现的包。
生理性不断想往后退,几乎要克制不住的脚停下了颤抖,抬起朝前落下。
一步步走近漆黑。
她必须走,就像在山腰处一般无二。
不能回头,也回不了头。
不,准确来说,她没有选择的权利。
靠近房子时。
南桑身后响起队长的声音,“一队分散至一千米外,呈伞状驻守北侧路口往下一百米。二队,后撤至鹅卵石尽头,呈伞状驻守往下一百米,任务期间,任何人不得踏足这片区域。”
队长回身,看向钟燕,“钟燕闭门后归队,每日十二点进入这片区域,从窗口送规定水和食物,时间为半小时,复述!”
钟燕抬手,复述完大声朗朗,“铭记!”
站在门口未进去的南桑默默想。
山下没有百依百顺,善待优待的保姆,山上……自然也不会有。
这些男性撤后守住下山进出口,这片区域,除却十二点进来半小时的钟燕外,再无人能进,也无人能出。
期间不管发生什么,钟燕在半小时里对她做什么,都将求救无门。
生死不得干预为前提。
那些人又听不到,她只要进去了,便是真正的求救无门,无力回天。
南桑在钟燕侧目看过来后抬脚弯腰,踏进漆黑。
队长突然开口:“钟燕!复述最高等机密行动要求和擅动者惩处规范!”
钟燕顿了一秒,“擅违者不论有无干涉行动结果。”
她沉默一瞬,“就地格杀,不问缘由。同队革职留档,直属上级与直系三代收监待审,罪同panguo。”
接着声音放大,“钟燕时刻铭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