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如今,不过几分钟,越来越浓。
烦躁到极点后抽出根烟叼在嘴里点燃。
片刻后低低的出了口气,视线越过唇角寥寥燃起的烟雾,含糊低语,“这样怎么都不会越了不能越的线。”
他再说一句,“挺好的。”
景深是真的感觉挺好的。
从知道南桑可以平安活到十四天后便细细的算了。
俩人想万无一失的离开,需要在黑夜。
南桑的身体亏空很大。
要尽可能的精补后才能百分百撑过回家的漫长路。
否则照她现在的亏空。
下山路难行是其一。
紧随其后漫长的海路,血气不足会晕眩到水米进不得。
海路短则两天一夜,长则躲避要四五天。
她怎么办?
何时离开送她回家不是没选择。
有选择的情况下,自然要多留点日子,尽量把南桑的身子补了又补再出发。
在景深心里,南桑活着,不受苦不难受,健健康康,是底线。
确定她能活十四天后。
出发的日子就已经在他心里定下。
六天后。
可如今只过了一天。
数次差点踩了底线。
是真的,无数次,几乎数不清。
剩下的五天怎么办?
景深在烟头燃烧至唇角时吐掉,低头看烟头自己熄灭,“真的挺好的。”
这样的话,五天可以过得快很多。
不像昨晚到今天这般,每一秒都难熬到极点。
景深等到南桑出来在他身边停下没说话,手抬起指着玻璃房,意思是让她过去。
南桑过去了。
一步一步又一步。
景深没跟,再度抽出根烟点燃。
三根后抬脚走过去。
到门口垂眸,看门口被洒下的一道硫磺粉粉末。
这是……南桑冲锋衣口袋里,他塞进去的一包。
景深抬眸看里面。
只是三根烟的功夫。
本草草卷上没铺的睡袋被铺好了。
景深的鞋在门口。
手电筒开着竖在最里面照明。
南桑也坐在最里面。
在睡袋的边角背对他,屈起腿捧着一个碗在喝。
景深一眼看见是泡发的专备粮。
南桑很自律,知晓她身体情况的只泡了一半,另外一半在她身边。
除此之外她身边还有药。
景深手插兜站在门口安静的看南桑喝完不喜欢的专备粮,再吃了药。
小口喝闷在白天像火炉的玻璃房,温度适中的水。
景深看不到南桑的脸,只看到了发顶,往下往下再往下。
她和平时喝水一样,小口,慢慢的,熨贴着不好的胃。
喝了小半瓶。
她把边角的东西整理了。
将发偏到一侧耳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