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成年人热衷的肢体纠缠。
南桑却感觉她和他的心脏依旧是挨在一起的。
这种温馨又温暖的环境莫名给了南桑一种说不出的浓郁安全感。
她想说点什么延续这种感觉,“你是哪里人?”
景深轻搓她脸颊的动作未变,瞳孔也未变,启唇低语,“江南。”
南桑咀嚼了遍这个词汇,“美吗?”
“恩。”
南桑好奇,“有多美?”
景深沉默几秒,“山河一线。”
南桑喉咙滚动,“你觉得盐城美吗?”
“恩。”
“可盐城没有山也没有河。”
“有你。”
南桑微怔。
景深盯着她,语气平平无起伏,却出奇的温柔,“盐城有你。”
这句话像是在说,哪怕盐城不如我的家乡美,因为有你在,它依旧是美的。
南桑想问,那你愿意以后陪我待在盐城吗?
不用怕你是个通缉犯,我会让杨浅想办法给你换个名字。
手掌蜷了蜷,不想他犹豫或者是拒绝毁了现在的气氛,换了一句小心试探他听闻后会答应的可能性有多大,“你的家人在江南吗?”
“我没有家人。”
南桑怔住。
“也没有家。”
他语气真的很平静很平静,像是这件事对他来说无所谓,也像是时间过得太久。
他在岁月流淌下,早已接受了这个事实。
南桑心脏突然有种说不出的酸涩,想起他说过的妹妹,“你妹妹去世的很早吗?”
这种事不能谈及,不是南桑不能谈及,是景深。
但面前的……是桑桑。
没有他伤害她的记忆,只要他现在不去伤害,便好哄到像是个傻子,永远不会厌恶、痛恨他的桑桑。
南桑从景深这感觉到了安全感。
自作自受,惊惧到快碎了的景深同样从现在的南桑这找到了安全感。
他情绪稳定的恩了一声,给了南桑往下接着问的台阶。
南桑踩上了台阶,“你是不是很难过也很遗憾。”所以那时才会说出——我太自大了,以为不管怎么伤害,只要我哄,她便会原谅我,很轻易的原谅我。
景深沉默几秒,手轻触她眉眼,“是后悔。”
南桑想了想,“后悔伤害?”他之前说的话明显是这个意思,他伤害了他妹妹。
“不是。”景深眼底的雾气犹在,漆黑的瞳仁也像蒙上了一层雾,但依旧黝黑到像是漩涡。
南桑困惑极了。
她再问,“那你伤害了吗?”
“恩。”
南桑不明白,“她不是因为你的伤害早逝吗?”
“是。”
南桑茫然,既然是因为伤害早逝,为什么后悔的不是伤害。
若是不伤害,她不就可以活下来了?
许是她眼底的困惑和不解太浓郁。
这次不等南桑问,景深启唇,“后悔伤害后没给她留一个家,让她有处可回,有人可依。”
他低哑道:“后悔没给自己也留一个家。”
南桑费解不明又懵懂。
没察觉到景深朝前挪了挪,再挪了挪。
等到察觉时,景深已经在她身边。
他没搂她也没抱她。
轻触她眉眼和脸颊的手甚至收回了。
身子朝下,挨着却不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