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桑小心翼翼又满怀期待的再问一遍后,轻咳一声回神,恩了一声。
把去江州那拿来的专门给南桑联系盐城用的手机递过去。
南桑在离开盐城二十四天后,终于听见了杨浅和忠叔的声音。
她坐在餐桌的椅子那,为了让可能看着监控,也可能没看,但后期一定会回看的江州放心。
把手机开了外音,端放在餐桌上。
她很努力很努力的去擦眼泪了,但眼泪从听见可以和杨浅还有忠叔对话那刻起,便已经崩了。
她不停的掉眼泪。
在杨浅不耐烦暴躁的喂喂喂了好几声后。
抖着嗓子,很轻很轻很轻的喊,“姐。”
电话对面的声音停住了。
南桑的眼泪跟着汹涌了。
她全身都在哆嗦,哭声已然按不住。
伸出一只手捂住嘴徒劳无功后,另外一只手跟着捂住。
用力用力再用力。
用力到脸色涨红,脖颈通红。
但因为想家和想他们而早就徘徊在破碎边缘的心脏,于听见他们声音的那一秒,便骤然碎成了满地的碎片。
弯腰捡拾都做不到,止住哭泣如何能做到。
南桑羸弱的身子哆嗦抖动的到一刻不停。
拼命想瞒下的哭声,被手掌隐瞒了大半。
剩下从胸腔溢出的悲鸣,瞒不下。
电话对面的杨浅蓦地冷笑出声,凉薄又刻薄,“哭?你有脸哭吗?这一切不是你自找的吗?老娘和你说了多少遍!不许去东边,不许靠近黑发黑眼的人!你是没长耳朵还是没长脑子!现在知道哭了,早他妈干什么去了!你个没用又没出息,脑子里进水的蠢……”
电话对面杨浅的骂声还在,却突然远了。
忠叔插了进来,“桑桑,好孩子,不哭。”
杨浅忽远忽近的怒骂不断,忠叔哽咽的劝慰也不断。
唐棠环胸背靠墙壁在南桑身后看着。
突然感觉这两道不是一个轨迹,声线和腔调也截然不同的声音,走向的终点却是一样的。
满满登登的爱和在乎。
否则南桑……
唐棠听着南桑不再遮挡,走向从委屈崩溃变成欣喜的哭声。
心里的复杂在这瞬间攀升到了顶点。
因为南桑好像不是蛇了,变成了个人,活生生的有感情,有所在乎的,血是热的,活生生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