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眉蹲下想把南桑扶起来。
南桑给了他一巴掌。
这巴掌是用右手扇的,力气很重。
直接把景深帽子扇掉了。
乌黑浓密且长了不少的发被洗手间后面狭窄通道的夏末风吹动,凌乱覆在眉眼间。
景深帽子被扇掉,口罩却还在。
他睫毛颤动了一瞬。
偏回脸想捞她有点打颤的左手看看。
不过刚伸出去。
又一个巴掌砸了下来。
景深没碰她左手了。
弯腰想把瘫坐在地面的南桑抱起来。
南桑右手摸索到的碎石块,轰然朝着他的额头砸了下去。
这力道和巴掌不相上下。
巴掌杀伤力小,坚硬的石块不是。
景深额角往下掉落一行鲜红。
他回过头,在南桑再想砸的时候握住她的手臂。
高耸的眉骨紧皱,漆黑的眼睛烧起火,“我来接你,送你回家。”
他另外一只手按住她蠢蠢欲动的左手,“你是脑子进水了,还是耳朵聋了!”
他单膝着地,桎梏她的双手,俯视她,重声道:“我来带你走!送你回家!”
南桑双手动弹不得,像是落于下风。
瘫坐着被他周身气场强压,看着更像是落于下风。
可眼睛却不是。
她眼底的火比景深烧的早且重的多。
仰头和他对视。
唇齿挤出的字,比景深更重,“在院子里,你和我之间一句话都没有。但你该明白!我不会跟你走!还有……”
“我已经放过你一次了。”南桑硬声:“你不要得寸进尺!”
这院子的监控覆盖的哪。
别看是唐棠装的,其实她不清楚。
最清楚的是江州。
再后便是拥有大把时间的南桑。
院落里的死角只有一个。
围墙之上不属于院子。
监控维持现有角度看不到。
可稍微朝上抬一点点,想看见他,轻而易举,更何况还有影子。
南桑握住了手机,却没有打给江州。
因为他只是站着,没有真的出现在监控范围内。
在她的意识里,她没打出去电话,已经算是放过他一次了。
还有。
她朝后退的脚步,戒备的姿态。
清清楚楚的在告诉他——不管你来找我干什么,我都不会配合,哪怕是带我走。
——所以,滚蛋吧,有多远滚多远,不要再出现于我的世界。
南桑问他,“到底是我脑子进水,耳朵聋了,还是你脑子进水!不止耳聋!更眼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