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勇觉得一股好闻的香气直冲鼻孔,似乎跟那次在胡同里遇到她去青富家一个味。之所以记忆深刻,是有生以来从没在别人身上闻到过。
对李月桂这种亲密的触碰,他有些生理性不适,心跳骤然加速,像被蛇咬了一口,迅疾跳开,脑门上的汗出的更多了,嘴里嘟囔道:“净扯些没用的。”说完撩起衣服前襟在脸上转圈擦起来。
李月桂见他神情慌乱,已经涨红了脸,‘咯咯咯’笑了几声打趣道:“白长了牤牛一样的身板,却跟个大姑娘似的,竟然知道害羞,我以为在你眼里不分公母呢!”
见文勇搔着头皮愈发腼腆,李月桂接着说道:“不然你明天帮我把活干完!我保管给你介绍个媳妇。”
文勇脱口而出:“我稀得用你?一天天跟个骚狐狸似的,能拉咯上啥好人?”他这是受桂花影响,从她那儿听来的只言片语。
“我现在已经不那样了。”李月桂干脆适应文勇的风格,把话说的直白些。
“瘸头嘎瞎的我可不要。”文勇口口声声不用李月桂保媒,却又把自己的择偶标准说了出来。
李月桂忍不住笑道:“呵!没想到你还挺挑剔。”
“已经有两个上赶着到我家提亲了。”文勇开始显摆上了。
“都是你没相中人家?”
“那当然。”文勇一脸傲娇。
“这就对了,咱不缺胳膊不少腿的,凭啥找个有残疾的?”
一个人精,一个傻蛋,竟然越唠越热乎,放在几年前,李月桂都不拿正眼看文勇。
第二天,刚刚放亮,不等家里其他人起来,文勇已经扛着锄头出门了,他要把西山昨天上午剩的两根垄抽空耪完,不然特意耽误半天工去一趟划不来。
完事之后,路过李月桂家的地,见还是昨天那样,再没动秤,迟疑了一下,直接放下锄头开撸。
这片地大部分人家都已经耪完了,自家因为地太多,一时忙不过来,再有就是像李月桂这样劳动力不济的人家还荒着。
等李月桂推着自行车,带着腊月到地头的时候,文勇已经给她把地耪完了,正坐在那儿歇着呢!
李月桂把腊月放下来,从自行车上解下锄头,到地里看了一眼惊喜的说道:“呵!文勇,我昨天就那么一说,你还当真了?这是起了多大早呀?全都耪完了?”
文勇白了她一眼:“当我想媳妇想疯了?”
然后示意了一下太阳说道:“不是我来的早,你看看都啥时候了?像你这样式的,庄稼都耽误长了!”
李月桂指着自行车说道:“我在家走的不算晚,可半路自行车胎没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