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久以来积淀的不忿一朝释怀,秋丫爹心里感到格外舒畅,立马想抽根烟,可是却发现没有卷烟纸了。
明明自己前两天才把一张报纸撕成大小合适的一叠、码放到烟笸箩里,还有好多没用呢,怎么现在一张都不见了?
秋丫爹地上地下翻了一顿遭也没找到,心想肯定被孩子们剪纸玩了。没办法,拿过秋丫书包,掏出她的作业本,找了一页反正面都写过字的,折上去约一寸宽,然后放嘴里用唾沫把折线浸湿,撕下来一条。
秋丫爹一边卷着烟一边琢磨:去哪儿找点抽烟纸呢?总不能动不动就撕秋丫的作业本吧?
等把烟点着,突然灵光一现,有了主意:要说找抽烟纸,还得去大姐家,她家可有的是。不但有四个孩子读书,姐夫长富当过老师,如今在政府部门办公也离不开纸张,家里最不缺的就是书呀本呀的。
想到这里,秋丫爹不禁哑然失笑:自己咋这没深沉?给点阳光就灿烂,这么快就惦记着去人家要抽烟纸了,这是想要‘父凭子贵’咋的?
秋丫娘的心理要复杂的多,面对长富对秋生的宠爱,想想他那张跟长贵相似的面孔,心中五味杂陈,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亦或是单纯喜欢秋生?
由于体力不支,秋丫娘躺在炕上一边歇息一边想着心事,见秋丫爹坐在那儿自顾走神,问道:“你这是咋了?一个人咧着嘴傻笑,跟犯痴病似的。”
“我是笑自己不值钱,人家刚给了三分颜色,就想着开染坊,竟然惦记着去大姐家要抽烟纸,这不摆明了是想沾秋生光吗?”
秋丫爹说完,突然想起秋生去姑姑家有一会儿了,问秋丫娘:“等他们把秋生给送回来、还是一会儿我去接?”
没等秋丫娘回答,接着说道:这小子还真有爱人毛,到底是随了谁呢?”
见秋丫娘不做声,又自问自答:“随谁?肯定不随我就是了,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要是一眼就能让人看出来是我儿子,一准又黑又丑,那可就没人稀罕了。可要说他随了娘吧!还真没发现哪里跟你长得像,你说是不是?秋丫爹说完,向秋丫娘投去询问的目光。
“……这么小,哪里……就能看的出来?”秋丫娘弱弱地回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