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快把娃的小肚兜拿到外面冻上一宿,虱子都钻到夹层里了,靠抓的咋也弄不干净。还有,哪天最好把炕上的东西都拿出去,连冻带饿,不信躲在里面的虱子能挺到过年。”
忠良正蜷曲着身子,用自制的挠痒痒神器——一根筷子上插了半根苞米瓤子、使劲地蹭着后脊梁骨。
抽冷子接话道:“把被褥都拿去外面,没等虱子嘎了,我们几口人早就冻挺了。”
忠厚媳妇吓的一激灵,随即笑骂道:“你个死孩崽子,话说的这么赶趟,咋不对付你丈母娘去?”
忠良媳妇温言软语的催促道:“忠良,快下地,把嫂子送回去,这黑灯瞎火的,别磕着碰着!”
忠良马上停了下来,“出溜’一下滑到地上,痛快地答应着:“哎!知道了。”
忠良媳妇在炕上的一堆破烂里翻找了几下,选中一件破夹袄对忠良说道:“给,再加件衣服,把我的头巾也围上,外面大风‘嗷嗷’的,不定多冷呢!”
此时的她,脸上挂着浓浓爱意,眼里满是拳拳柔情。
忠良往身上套着衣服对媳妇说道:“你在炕上也甭下地送嫂子了,出去一趟,回屋半天暖不过来。”
本来忠良媳妇回一声‘嗯’就够了,哪知道她竟甜甜的说了句:“我听你的。”
忠厚媳妇真是被虐到了,语气酸酸的调侃道:“行了,你俩快别在这儿酿蜜了,一会儿把我给齁死了。”
心里却不由的赞叹:不说别的,他俩还真是挺对心情!大家都在可怜忠良,觉得他过得不好,可看上去人家知足着呢!
我跟忠厚咋就从来没这么腻歪过呢?真是白活了,到底问题出在哪儿?
如今忠良丈母娘在中间拨楞着,小两口咋能按捺住身子里的邪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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