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丫娘突然觉得自己应该换一种活法。从小到大,她总是谨小慎微,待人接物会再三思量,仔细斟酌,怕说错话惹别人不高兴,怕做错事伤害到别人。
可是现在回头看看,并没有因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让别人感觉更好,而自己却活得十分狼狈。
真想对自己说一句‘对不起’,她折磨自己太久了!她要勇敢一次、任性一次。
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迫切地想知道真相,她不想再这样稀里糊涂的了,不想等以后老了,把这个让自己窝囊了一辈子的疑问带到棺材里。
可是她没有办法去验证秋生的父亲到底是谁?万般无奈中,她想到了长贵。
她要鼓起勇气去找他,她相信自己会做出正确的判断,如果他是风雪夜的那个人,不信他能在自己的追问和注视下,没有一丝破绽?如果不是他,她要让他帮自己弄个水落石出。
她不傻,她明白长贵的心思,这些年他针对自己做的种种事情,足以说明他一直余情未了。
如果当初婚嫁时自己的年龄再大点,能有判断是非的能力,或者长贵不拘于人人唾弃的‘四类分子’身份,再主动一些,在秋丫爹和长贵之间,她可能会选择后者。
那时候她确实对长贵有过好感,可是长贵在感情上太含蓄内敛了,从没大胆表露过,相较秋丫爹因为是根红苗正的‘贫下中农’、可以毫无顾忌地追求自己喜欢的姑娘没有任何优势。
结婚之后,虽然秋丫爹暴露了许多缺点,本着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原则,她一直心无旁骛。
一旦下定了决心,秋丫娘突然感觉心情不再那么压抑,轻松了很多。
直到很晚,秋生最终也没跟父亲一起回来,不知道秋丫爹在大姐家到底又喝没喝酒?反正依旧两腿拌蒜、满嘴酒气。
秋丫娘不想多问,免得秋丫爹又乱乱一气,赶紧铺上被褥催促他睡觉,秋丫爹刚躺下不一会儿,就响起了呼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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