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片桃林自去年得了一种烂皮怪病,杨有田照以往经验刮掉了朽烂树皮。
可没成想,怪病不但没有得到遏制,反而在整片桃林里蔓延开来。最严重的几棵,树干已经烂掉了1/2,眼见果树就要绝收、枯死。
杨有田相当心疼。
“爹,这几棵活不成了,伐了拿回家烧柴吧。”杨有田的长子杨震,往手上吐了两口吐沫,抡起斧头就要砍树。
“伐恁娘那jio!”杨有田一听便恼了,骂道:“俺与你几位叔伯辛苦几年,这桃树去年才挂果,你他娘便要伐了!崽卖爷田,败家子!”
未及弱冠的杨震对老爹责骂毫不在意,嬉笑道:“反正活不成了,你每日里偏又要来看,凭白惹得伤心。还不如伐了眼不见为净。”
“恁娘那jio”明知儿子说的在理,杨有田依然骂道。
杨震将要还嘴,却瞅见山道上缓缓行来一男子,不由放低声音提醒道:“爹,生芽子。”
‘生芽子’便是陌生年轻男子的意思。
“哦?”杨有田抬头看了过去。
陌生男子又踏雪前行数十步,也看到了桃林中的杨有田父子,便驻足原地拱手道:“这位大叔,敢问如何称呼?”
“老汉俺姓杨,不知兄弟是过路还是寻人?”
杨有田拱手还礼,同时细细打量。
对方虽一副读书人腔调,发式却十分怪异,既不是金人那般只留脑后两条小辫的‘髡发’,也不是汉人束发.
只短短留了一层,倒像还俗不久的小和尚。
“杨大叔安好。小子陈初.”陈初再次拱手见礼,却没有回答杨有田的问题,反而往前走了几步,围着一株桃树仔细看了,惊异道:“噫,这桃树的腐烂病挺严重啊。”
“伱一个和尚还懂农事?”杨震笑眯眯问了一句。
“略懂略懂。”陈初同样笑的人畜无害。
“陈兄弟,这桃树还有救么?”杨有田抱着试一试的心态,问了一句。
“有救,不过这树皮刮的也太狠了。”陈初俯身查看桃树病情时,特意绕了半圈,好确保杨家父子不在自己背后。
不背对这爷俩,当然不是害怕被爆菊,只是杨震拎着斧头,陈初担心他背手下黑手!
这荒郊野岭的,杀人的理由简直不要太多。
可能因为不喜欢外人、也有可能是想吃肉了、或是这黑厮嫉妒自己长的帅!
杨震马上看出了陈初的心思,呵呵一笑把斧头插在了腰间。
他们对陈初有戒心,对方何尝不是。
不过,当下对杨有田来说最重要的是如何救他这桃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