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行:“周叔帮我讲个笑话给爷爷。没有对斐小姐的不敬,但道理相同。有只兔子在林间游荡,看到了一坨屎,它趴下看了看,闻了闻,不确定又尝了尝。确定真是一坨屎,才蹦过去。庆幸还好没踩到。”
周仪:“三少爷,您这是在难为我。”
“爷爷也是在为难我。”陆景行,“周叔,我把您当亲叔叔,爷爷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硬要把我按头给斐家?”
周仪:“陆老的意思很清楚,不是斐小姐,那就赵小姐钱小姐。但您和苏小姐,他是不可能同意的。”
“这和她有什么关系?爷爷原话是什么?”
周仪顿了一下,回:“陆老说,谁都可以,但决不能是那个做点心的。不只是身世,还有辈分。”
陆景行:“明白了,谢谢周叔。我有个朋友在平城有套独院的小别墅,他常年不住,我让他这几天转到冲儿名下。”
周仪:“我替冲儿谢谢三少爷。”
周仪挂了电话,陆老爷子哼了一声:“把斐家形容成粪便,也就他敢说。”
周仪:“三少爷只是比喻,您不是就喜欢他这种直率。”
陆老爷子:“直率,哼。越来越滑头,越来越会演。”
周仪躬下腰倒茶,笑道:“是越来越懂得委婉,越来越像大少爷。”
陆老爷子轻叹:“但愿别都像他。”
陆景行直接去了黄巢。
别的哥们聊天是去会馆。这两个人从来都是家里、公司、自家酒店。
陆景行外套随便一扔,慵懒地仰躺在宽大的沙发上。
王野坐在旁边的单只沙发里,腿翘在茶几上:“小哲现在不是做得挺好吗?你爷爷不顾你的死活,你干脆三下五除二,直接把陆氏拿下,统一扔给小哲。你脱身去忙你自己的事,不就得了。”
陆景行两条大长腿一会儿成“V”字形舒展,一会儿成“X”字形交叠:“之前大哥教我,任何事情可以用更温和的方法解决,就不要选择粗暴的那种。我一直都不同意。直到最近,才理解。”
“因为他有个让他柔软的人。我现在也有了,所以懂了。”
王野耸着鼻子嗤了一声:“直接说,就是多了条软肋。还不止,是两条。一条陆哲,一条苏染。你家老爷子就是拿准你为了小哲绝对不会回M国。”
王野扔了瓶水给陆景行:“什么唯一的亲人唯一的家。你越想让他顾念情亲,他越是利用你这这点。越是你这种看上去无情的人,越重情,因为没有,所以想要。”
“你爷爷这种只看重所谓家族大局的,看上去讲情义,其实最绝情。他年轻的时候指不定也是各种叛逆不服。岁数大了,什么味儿都尝过了,开始牺牲家人维持家业了。两字,自私。”
陆景行挑眼皮瞥着王野。
王野:“哪儿说得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