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霆川张着嘴,一股冷风从他嘴里灌了进去,似要冻坏他的五脏六腑,他张嘴想要否认,可舌头就跟被什么东西叼走了一般。
陆霆川瘸着腿摇摇晃晃地又走进了卧室,开始自残式的报复自己,不吃饭不喝水不睡觉,他想去找沈清,可他不知道如何面对那一捧冰冷的骨灰。
他就坐在地上,后背靠着窗,看着日出日落,一天过去。
外面时不时传来孩子的哭声,林婶一边哄着孩子一边看着楼上,最后实在是担心陆霆川的情况就叫管家上楼看看情况。
管家上楼,卧室门没有反锁,他小心翼翼的推开门就看到陆霆川手里拿着注射器,将蓝色的液体往自己脖颈里扎去,下一刻他趴在地上颤抖,浑身冷汗淋漓,这是摧毁神经的药物,在极致痛苦下,人会出现幻觉,只有在这种时候陆霆川才能见到沈清。
管家看着男人如一头不知疼痛的野兽一般自虐,他赶紧冲过去一脚把地上装着药物的箱子给踢翻。
“陆总,就算你现在把自己折磨死了沈小姐也回不来了?沈小姐是你逼死的,你难道还想让两个孩子走上她的路吗?人死不能复生,你该做的是把眼前事做好,而不是活在过去。”没人敢这么对陆霆川大吼大叫,管家冒着被打的风险,大着胆子。
“陆总,沈小姐临终前,是想要你照顾好孩子,你现在如果倒下了,孩子就真成孤儿了,那样沈小姐在下面是不会安心的。”
陆霆川恍惚了一下,他木讷的看着地上混合在一起的药水,哽咽了一下视线越来越模糊:“倘若她不安心,那她会不会来照片?”
管家止声。
陆霆川只是自言自语,他没想过有人会回应他,不过他还是把管家的话给听了进去。
他想跟着沈清去死,没沈清的人间,任何东西都没有意义。
可他猛然回想起那一晚沈清睡在他怀里问他的话。
“一窝兔子死了,兔妈妈要是留下兔宝宝,那兔爸爸会死吗?”
“不会。”兔爸爸很想跟着他的兔妈妈一起走,可活下来的宝宝是妈妈的一部分,兔爸爸爱兔妈妈,怎么忍心她爱的孩子在人间受苦?兔爸爸要保护宝宝,直到他们长大独立,那时候他才能去找他的兔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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