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两人脸红脖子粗,一旁的杜如晦等人也赶忙将两人拉开,并哭笑不得的劝说:
“如今只此捷报,玄成何故心急?”
“若论五雷署勋果,大可等代国公凯旋述功之时。”
如此这般才将两人隔开,不过对两人的争论,几位宰辅也多在心里思考了一番。
从杜如晦角度来说倒是觉得两人所说各有各的道理。
如五雷署这般功成,若不封赏难免让工匠心灰;可若是唱名称功,又难免引来四夷刺探其秘,若一个不好便形同资敌。
而这其中,看来也需与陛下寻一个两全之法才行。
不过此事自然不需急于一时,毕竟就如先前所言,离李靖缚贼酋返京尚早,时间尚还宽裕。
庆胜宴的最后,李世民也再次宣布今日休沐,诸事明日再议。
魏征虽有微词,但也不好弗逆百官雅兴,只能半情愿半不情愿接受了一日的休假。
也不再召宰辅,李世民独自带着侍卫出殿打算去五雷署看看,身旁当然还有甩不掉的褚遂良。
眼见着面色如常的起居郎,想起来彼时宴饮时褚遂良不饮酒不列席只动笔,李世民忽然生出了几分好奇:
“登善所注,能否与朕一观?”
褚遂良摇头道:
“起居注乃是史册之外记君王言行,不避善恶才好让后人明陛下得失,臣没听过天子看自己起居注的。”
李世民不以为然,毕竟如今就他所知,只能说这个想法十分美好,但旋即便想起来一事:
“朕刚才所言,勿记。”
“臣职当载笔,君举必记。”
李世民顿时气急:
“适才所言见于后世,岂非让后人以为朕乃气量狭小之人?”
褚遂良惊讶看了李世民一眼,随即从容对道:
“陛下此言,臣亦当秉笔直记。”
李世民更加想念告老的郑学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