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炅?!”
“好做!?”
说实话,赵匡胤也不知道好做是什么意思,意外之余更多的反倒是一点茫然:
仅此意义不明的四字,便是自己留于世上的最后话语?
也是因此,军伍出身脾气向来算不得很好的赵匡胤也并未第一时间发怒,但从其呼赵炅逐渐拔高的音调来看,心情也绝对算不上好。
“扑通!”
内侍们对这个膝盖与地板接触的声音并不陌生。
随后便是“咚咚”两声,虽知不合时宜,但年轻内侍们心中还是情不自禁一起赞了一句:
声音清脆!果真是个好脑壳!
随后晋王那哭天抢地的声音便在殿内响了起来:
“陛下!官家!兄长!”
“臣弟何敢至此?臣弟何其冤也!”
危急时刻,赵光义感觉自己的思绪前所未有的清醒,方才光幕所说的一字一句皆清楚呈现在脑海中,并清楚找寻到其中一个个漏洞:
“兄长与我俱知,我宋有此全赖官家倾力而为,何来如此妖道也?”
“且此九流之书竟名野录,可见其内容多半如后世所言的虚构伪托之小说一般,皆为污我等兄弟之情所作!”
“兄长明鉴!”
赵光义再度叩首,将脑袋死死触在地板上不抬起分毫,丝毫不在意手上脸上沾染的灰尘。
内殿安静,他依稀间能听到殿外禁军们巡逻走动时衣甲摩擦的声音和脚步声,他清楚知道此刻仅需兄长一句话,这些禁军便会冲进来,什么赵炅宋太宗,皆作尘泥也。
他还能听到上首兄长仿佛拉风箱一般狠狠喘息的几声,多半是旧疾又犯了,粗壮的喘息气逐渐变得轻微,赵光义的那跳到嗓子眼的心也逐渐回落了回去。
兄长既然没第一时间开口责罚,那便应问题不大……
“那朕该如何呼汝?”
“匡义乎?光义乎?炅乎?”
“还是太宗?驴车皇帝?又或是那什么高梁河车神?”
轻声但是有力的质问落在赵光义的耳边,让他一颗心往下沉了少许。
虽不明白那什么驴车皇帝是何意,但兄弟从小长到大的判断让他第一时间选择了打蛇随棍上:
“无论匡义光义,皆官家臣弟。”
“呵!”短促的笑声当中毫无半分笑意,赵匡胤感受着胸口的痛意渐缓,沉吟了一下最终还是开口道:
“起来罢,汝无亏心之举,何必如此惊惶失威仪也?”
“且这《湘山野录》看其名也不似实录,或……”
或如何赵匡胤没有明说,但赵光义当然明白,毕竟光幕说的明白,这《野录》不过就是开胃菜,后面还有呢。
而他的命运多半也要看这后世后辈往后如何说。
于是他的一颗心也难免吊了起来。
……
“孟起你说,这宋皇兄弟,比起来那玄武门来说是不是差了许多?”
张飞摸着腰间一阵龇牙咧嘴,但脸上还是笑呵呵的问道。
马超淡淡看了张飞一眼,并不言语甚至还将坐垫往旁边移了少许。
当然,如果不是脸颊的一团乌青破坏了美感,这张冷脸应当能再添几分俊秀之色。
孔明对这等似是兄弟阋墙之事并不是很关心,骚了骚下巴略有不解:
“变法必为求活,此等之议何以禁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