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辽东北的乌桓胡,待的地方一年能寒六个月。”
张飞大笑着拒绝:
光幕放送时厅外把守的将士早已不落痕迹的散去,两人就如同穿行在自家院子一般迈出了正门。
“呀,下雪了。”
“俺已久不为军师驾车,何必与俺抢?这般天气围炉焙酒,不比冒着风雪驾车舒服多了?”
脑子开了一会儿小差,一回头就看到孔明正裹着厚厚的衣服笨拙的上马。
被张飞强行扶上马车的孔明闻言笑笑,一边抖了抖身上的残雪,一边心中摇头,觉得翼德多半是从细处考虑觉得火炮之事应为隐秘。
糜竺需要协调荆益江东商贸往来,并一直在频繁派出行商西出雍凉,立志要疏通商路,使西南夷道能与西域商道相通,并期望在将来曹贼败亡后,西南夷道、西域商道、辽东商道、南洋海路彼此贯通,使长安洛阳居于正中,让后世所称的“丝绸之路”名副其实。
张飞仰头,用手接住了飘落了的雪花,这般天气让他想起了阔别数十年的涿郡。
牵招其人,主公只在听闻夷陵之败后,不小心饮酒多了方才谈到,但也只是叹了一句“幸而子经未从我,不然反连累北地诸民。”
主公并未有意隐瞒,后来孔明好奇问起来过,三言两语间也让孔明对这个主公少时的刎颈之交有了初步印象。
好男儿志在戍边,杀胡安民足慰平生。
张飞长吁短叹了一番,但也并未太过纠结,很快又给孔明说起等盛夏时北地有何好水果,听得孔明唇齿生津腹中都有些饥饿,好在很快随着张飞一声:
“军师,到了!”
马车停了下来,雪更大了。
这里是长安以南的鄠县,张飞隔着丰水眺望了一下,风雪太大什么都看不清,但孔明知道张飞在看什么,于是也解释道:
“那边便是子午谷。”
若无光幕,十三年后的季汉在不愿偏安的情况下,魏文长提出此策欲求奇功以兴汉,但被诸葛丞相否决。
子午谷奇谋后世说过不止一次,而且次次论述的结果都是难成,但依然如此在意,未尝不是在为季汉扼腕而叹也。
好在……
“俺看,这谷还是就这般不用行军为好。”
<div class="contentadv"> 张飞伸着脖子努力看了看但最终还是没结果,但最终还是叹了一句。
“翼德将军赶紧进来暖暖身子,何故在此长叹?”
如今的鄠县并无几个百姓,张飞驾车过来时还在县北遇到不畏风雪把守的军士,故而此间主人也知晓有人拜访。
张飞一回头便笑出来,先是对着来人规规矩矩拱手:
“傅将军。”
随后伸着脖子对傅肜身后的少年人笑道:
“小姜维,俺还以为你在长安太学不愿见俺呢,没想到竟在此偷闲。”
傅肜点点头,与张飞孔明各自见礼。
站在张飞面前显得异常小只的姜维不服气的仰起头道:
“什么偷闲,俺在此所忙,皆为兴汉出力。”
虽然心中有所猜测,但张飞还是忍不住逗逗这个晚辈:
“你还没长槊高,说什么出力?好好读书等将来治国安民才谓出力也。”
眼见着姜维跳着脚与张飞辩驳,孔明也赶忙安抚了弟子一番。
傅肜则是一言不发,伸手虚引着孔明往里走,张飞也简单询问了一下此地的情况。
鄠县本来因为与长安比较近所以日子过得还可以,但军贼连番光顾的情况下百姓很快死的死逃的逃,等到夏侯渊入驻长安又征民夫屯田,鄠县便彻底荒废。
等到刘备还定三秦,跑的早的一些鄠县百姓也偶有回来,但人数终归相当稀少。
后来孔明见此地依山傍水,离长安距离也相当合适,便干脆予鄠县残民补偿,随后召军驻县在此地兴建屋舍,又调拨工匠至此,研究器物。
张飞已经迫不及待了:“那火炮呢?小姜维快拉出来给俺听听响!”
孔明则是要正经多了:
“德衡呢?此处有一二新图纸,应可解制炮一二难处。”
姜维对张飞的话爱答不理,但听闻师傅有新的图纸,当即跳起来接了过去。
躲在屋檐下避免风雪污了墨迹,小心打开之后姜维略有讶然:“木炮?”
随即捧着图纸反身就走,临走前还不忘丢下一句:
“劳烦师傅和傅将军去县北,我去寻马师弟,须臾便过去。”
看着姜维的背影,没被提到的张飞则是一点都不着恼,摇头晃脑道:
“小伯约竟隐隐有独当一面之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