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外,刘协此前面对夏侯尚的怒意泄了个干净,脸色都有点发白。
“今日下元,朕思父兄,欲告水官为曹丞相平贼求胜,这都不可吗?”
夏侯尚此前的态度就要曲圜很多,说要爱惜圣体,说城外有贼患未平,而许褚的态度相当直接:
“不许。”
于是白头发脑壳们有人忍不住怒骂,但很快就被刘协挥手示意住了口。
“朕这天子,竟尚不如黔首儿!”
声音哀婉悲怆,许褚低头便看到那天子一副垂泣之态,这让他心里也愈发鄙弃:
“陛下言重了。”
“那朕在这里,以欢伯为父兄悼,武卫将军总管不着了吧?”
说这话的时候,刘协回身从桌上提起一壶酒给自己倒了一杯仰头饮下以壮胆,随后又倒了一杯略微上举,然后尽倾于地上。
酒香四溢,满庭皆芳,刘协动作颇快,倒完之后又饮一杯,然后又倒出一杯喊着孝灵皇帝和弘农皇兄之名,再度倾倒,一旁的白头发脑壳们也都呜呜咽咽,一同哭泣。
这让许褚分外不爽,上前劈手夺过一仰头将其中干了个干净:
“味道还行,陛下既已祭过父兄,还请回宫安歇吧。”
潦草的拱拱手,许褚甚至上前一步低声道:
“另外陛下若管不住手下人,那臣就只好代劳了。”
近些日来二公子和四公子的风闻之事虽难寻到源头,但从直觉上来说,许褚觉得与眼前的天子脱不开关系。
“武卫将军想怎么代劳?”
刘协的这个问话让许褚皱了皱眉,丞相此前来信交代过让他管束好这个汉天子,但又一再交代不可对天子动刀兵,而此刻的这个问话从直接上让许褚就有点想要抽剑。
但看着此人脸上的泪痕……许褚最终也只是笑笑:
“陛下还是不知道的好。”
刘协点点头,随即就好似聊衣服好不好看一般问起另外一事:
“许将军可知,朕曾数次梦中皆欲杀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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