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了扶额头,曹彰立刻殷勤的过来搭把手。
皱着眉推开这个儿子,再打量一番营帐内几个谋臣的脸色,直接道:
“眼下是何情况,过去多久了?”
“爹爹,方才过去了一个时辰,那刘备也暂无动静,只是在河对岸百步外驻营。”
曹操沉默不语,看了看这个儿子黄色的胡须。
他的黄须儿有多喜欢搏杀猛兽夸耀膂力,就有多厌恶舞文弄墨之事,而眼下……
不着痕迹在刘晔身上划过一眼,曹操收回目光:
“贼军重军屯于颍阳,那襄城郏县便不可守,令曹休于禁撤守繁昌临颖。”
“郾县既失,召陵难存,传令元让当布防滍水沿线,汝阳决计不可失!”
“另外请子通北上,加固荥阳一线守备,并……寻隙接应子桓。”
对曹操来说,面对愈发败坏且至今都还不太明朗的局势,这已经是他唯几能做的事,能下的令了。
蒋济领命,长揖至底,随后转身就走:“明公务必珍重。”
这些命令都是对外的,而对于如今所领的本部也没什么琢磨的空间:
<div class="contentadv"> “全军戒备修筑工事,决不可令贼军过河!”
营帐诸人散去,也是直至此时,曹操才终于跌坐回榻上,低声恨恨:
“竖子短谋少勇,哪怕能如袁显思……”
最终帐篷内落至寂静无声,随后有簌簌的甲叶碰撞声,很快披挂完毕一脸冷色的曹丞相从营帐中钻了出来。
愈是此时,则愈不可自哀,与将士勠力同心,方可搏一线生机。
但再次回首北望,曹操自己也难免为自己的家小感到焦心,同时隐隐对邺城的变故有了一点眉目。
天子庸懦,背后必是有他人谋划,皇后虽勇,但终归不过是女子之躯,且少经磨练。
变故突然,时机又能恰到好处,且还似乎看穿了曹子桓不通军阵的缺点,能作此谋者……
曹操隐隐想起了昔日主导宛城变故的那个谋士。
出乎曹操的意料,接下来的几日,潩水两岸反倒是沉寂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