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启自从那个晚上和崔倪囡的诀别后,整个人陷入无限的迷惘与悔恨里,要知道这个大男孩可能从出生到现在短短二十岁的人生几乎没有在男女交往之处遇到过什么困难。
他是个意志力很坚强的人,对于坚持的事上一惯如此,受过最大的伤害大概就是被最亲密的朋友伤害了吧,当然这已经过去相当久了。
不知不觉里他把自己一直在追求的女孩的心伤了,他们约好的杭州旅行没有成为俩人正式交往的标志,后面他设想好的所有一切都像过眼云烟。
令人感觉可笑的是,男孩自己躲在只属于他的大平层里痛苦,要是换做任何一个在上海沪漂的男孩都会觉得这个男孩经济过分的自由了,爱情稍微受点挫折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
酗酒和过分的一天二十四小时内有18个小时躺在床上。
嗷嗷地哭了两天,拿着手机,是二十多通一两秒的通话,全是给崔倪囡打的,床头的床边柜子还有地上都是喝空了的酒瓶。
眯着眼看天花板,上面是他亲自画的崔倪囡的画像,钱启作为一个追求者是不合格的,笨拙的,且无知的。
却意外地骨子里带着点闷骚,天花板上的画是他日常偷拍崔倪囡的相片,而他恰好在绘画上又有那么一番技巧,他希望在将来的某一天,可以很不经意地来上一句,“当初我在追你的时候画的,怎么样,画得不错吧!”
而现在,这个躺在床上,眼角还带着眼屎和泪痕的男孩光着膀子,全身散发着宿醉的后遗症,但凡仔细闻一闻,都觉得这个男孩着实没有一点值得交往的地方了。
往远了看,屋子里又处处是崔倪囡的相片还有他准备给对方的礼物,留一个这样的伤心的男孩在这里着实有点格格不入。
清醒的时候,人是痛苦的,深灰色的被单从他光裸的肩头滑下,整个人跟个困兽一样,笨拙地伸出手向后想拿什么东西,骨骼感带着微微病态,没有血色的手臂,翻了半天,直到一个相框歪下来,在钱启眼疾手快下还是顺着缝隙往地上做自由落体运动了。
钱启那点神经猛地想要抓住,整个人用劲,由手牵动着身子,一头往下砸,先是轻声的玻璃破碎,再往后,男孩骨骼撞到冰冷的紫檀木上。
“bong!”巨大的声响,而这套冰冷的房子并没有其他人存在,钱启的手臂,手掌,都是被碎玻璃折磨出来的血,很快地这血顺着地板染了色。
如果他还哭的话,这男孩确实不是一个男子汉了,可是这张是两人唯一一张合照了,连相框都是他亲手做的,毫不意外地,钱启哭了,势在必行。
接下来的他又经受了一次深夜的急性阑尾炎,被送到医院开了刀。
形色枯槁的男孩郁郁的,也冷静下来了,情绪的发泄让他整个人在很不好的情绪里走不出来。
他的好友,他的舍友接连过来,有好事者想要联系上崔倪囡,钱启自觉得丢人。
但是生活总是充满了戏剧与冲突,他拦住了舍友要通知崔倪囡的同时,他今年带的一届大一新生,不知道从哪个人的嘴里得知他急性阑尾炎手术的事,来了。
来的人分批次来的,大学生活里,社交也是必学的一个课程,有人在大一刚进来的时候就积极参加各种社团、部门以及班委的竞选都非常正常,而在这里面,钱启属于很特别的一个。
钱启不属于任何社团和组织部门的人物,但是却拥有巨大的人际交往圈,可以说他是天生或者是遗传,在某些方面,钱启智商和财商都远超同龄人,这也是钱爸对儿子一直很放心的原因。
虽然他不是小儿持金于闹事,但是对于想攀附他获得更高地位的人不少,尽管对于他的家境,连舍友也只是模模糊糊了解一点,趋于一般的富二代吧。
但凡扯上富二代的身边都缺不了人,今天来送花篮和果篮的人就不老少。
国际金融的大一男孩们来来往往,钱启还要拖着病体听他们讲些有的没的,这助导也不是他想做的,但做了也不能随意撂摊子。
“学长!之前晚上那个是你女朋友吗?”看着钱启敲着电脑,脑袋伸进去看,一排又一排的代码出来了,看过了不是他们这等凡夫俗子看得懂的。
钱启的倔强,让他回头看了一眼看似有点无知的大一男生,“还在追求中。”
回头继续敲打着键盘,表情有些微凝,另一个穿着条纹衬衫的男孩却来了一句,“那莫里呢?”
钱启的敲击键盘的手突然停顿,很是认真看了一眼眼前的这个男孩,带着黑框眼镜,苍白,嘴唇却特别地鲜红,一副唇红齿白的模样,很乖,却显然没什么大脑。
钱启愠怒当中,脸部的肌肉由舒展慢慢地皱起来,回忆了全部的关于他参与大一新生从军训到后面的活动,“莫里?”
钱启自从那个晚上和崔倪囡的诀别后,整个人陷入无限的迷惘与悔恨里,要知道这个大男孩可能从出生到现在短短二十岁的人生几乎没有在男女交往之处遇到过什么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