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溪薛摇头,”那怎么可能?这紧要关头,皮毛还是银钱都比不上粮食要紧,你是不知道,这些人嚎着要吃好东西已经嚎了几日了。”
二人皆是苦笑,姜暄和把单子收起来,“”那好,如此我便晓得了。不过你今日是回去,还是就在这边,咱俩挤一挤?”
冯溪薛对她挤眼睛,“好不容易聚一次,还能让你一个人睡不成?”
她走到屏风后宽衣,姜暄和便去铺床。
此后她们便分隔两地,分别安顿照料着一部分人,这雨也总算是停了,然而城中还是不少房屋都在水里泡着。
疏通洪水的问题,姜暄和无一日不在想,那些卷宗也都快翻遍了,还是没个结果,难不成真要人拿着瓢在地上舀吗?
好在城主府安置的人都没什么怨言,毕竟这里比起普通的民房还是好太多,他们住的虽缺衣少食却尚且舒心,再没有什么过分的要求。
这也省了姜暄和一些安抚的功夫,她日日不是在书房,就是去到被水淹没的民房里勘察,但一直没什么发现。
直到有一日趴在书边睡着了,外头风进来翻动了几页,等她醒来,手上压着的便是有关沟渠的。
说阳春关过去也曾修过几道沟渠,用以排水,可渐渐的天气干旱起来,便没有人在用,那几条沟渠如今就算能重新启用,姜暄和想到那位置,也已经被掩埋了。
不过沟渠的确是个不错的法子,她怎么从前就没想到呢?
修堤坝的民夫同其她百姓一起被安置在城主府的空房里,堤坝总也修不起来,不外乎是水一直没排干净,那砖块垒起来又被冲倒。
想到这姜暄和很快起身外出,也不顾外头风还凉着,她衣衫尚且单薄,就这么跑出去,找人牵了马来一路奔向西北边的树林,要找冯溪薛。
侍卫们好不容易有几个跟了上去,却追不上她
如此心急如焚,叫人以为是有什么大事,冯溪薛看到她突然来时也是这么想,但很快就被姜暄和脸上的欣喜之色给安了心神。
“可是有什么好事?”
“是,我想到办法了,你随我来。”
等到二人寻到一个僻静处独自讲话时,姜暄和才说自己看到的那几页县志。
“这阳春关从前也是有沟渠的,大约是为了田地排水,如今只是被暂且掩埋了,要不你先回来,我派几个得力的人来这里守着他们,咱们一起先把城中的水给排干净了再说。”
冯溪薛大喜过望,“是啊,沟渠!我也是糊涂了,之前就没想到这么简单的法子,那咱们这就回去,把人都给聚起来就开始挖。至于这边,其实你不必担心,他们这几日卖了你送来的皮草,买了些上好的粮食瓜果 都好吃好喝的过着,再没有什么怨言。”
闻言姜暄和都有些嫉妒了,“我都没吃上瓜果呢。”
冯溪薛觉得好笑,“那我拿几个给你,咱们带回去慢慢吃。”
“等一下,你去看看还有没有伤药,我肩膀上被掉下来的瓦片砸了一下,现在还疼呢。”换了衣裳还是不舒服,姜暄和才说出口。
冯溪薛马上从屏风后窜了出来,严肃地看着她,“怎么回事啊?受了伤现在才说。”
姜暄和将衣衫解开给她看,肩膀上好长一道口子,血淋淋的摆在二人眼前。
她辩解起来,“也不是不当心,眼睛又不长在头顶上,哪能时时刻刻注意着,你帮我拿些药来擦了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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