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朵花陈子坊见过,是钱江山自己杂交出来的美丽花。
自从钱江山的反达尔文设想成立后,他就对基因杂交产生了极大的兴趣,闲暇时间就开始和尚野一起研究各种杂交嫁接和新的反达尔文设想,这种花就是。
当初的立意是杂交出一种好看、花期长、不挑生长环境的花,但最后并没有完全完成,不过杂交出来的结果是不错的,钱江山给这种花取了一个很俗气的名字,叫美丽花。
钱江山当时说,这花很像陈子坊,能活好看。
现在这朵花出现在了这里。
陈子坊坐在花的旁边,轻轻的用指尖碰了一下花的叶子,一瞬间,两人相处的点点滴滴全都像烟花一样炸了出来,带着柔和明艳的色彩充斥了整个荒原。
一个一个看过,全都是一些细碎的小事,每一道菜每一杯水,他做的每一件事钱江山全记得。
如春般的温暖生机笼罩了陈子坊,让他不禁开始思考,皇后说的噩梦到底是什么?
滋滋——滋、滋滋——
突兀的电流声响起。
那些温馨的往事一个接着一个熄灭,陈子坊身后的那朵花迅速闭合,弯下枝丫,用叶子护住花骨朵。
电流声越来越刺耳,在漆黑的天幕上出现一张惨白的人脸,人脸上长着两颗对称的痣,那是周十三。
陈子坊感到极度的恶心恐惧,忍不住开始干呕,缩着身子想要逃离这里,逃到这张脸看不到的地方。颤抖着手吃下一颗白色的药丸,陈子坊的身形缓慢消失,离开了钱江山的内心世界。
他现在已经知道钱江山的噩梦源头是什么了,但是他无能为力。如果是其他因素导致的,陈子坊兴许还能知道怎么缓解,但源头是周十三,除非他把周十三杀死,否则这样恐惧会伴随钱江山一辈子。
陈子坊恨死那种无力感了。
陈子坊坐在地上,靠着床边,看着被噩梦侵扰,但没有丝毫异样的钱江山:“钱江山,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害怕都不知道说,非要让人心疼死才算好。
钱江山这一觉一直睡到半夜,迷迷糊糊刚一睁眼自己的手就被一双温暖干燥的手包裹起来,陈子坊的声音自身边响起:“感觉怎么样?”
钱江山翻了个身,抱住陈子坊:“饿了。”
陈子坊身上干燥暖和,像一个大号暖手宝,抱着睡觉特别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