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婚与否,都会一直护着挽朝,她与我相识三载,她满门惨死,我是唯一真正在意她的人!”
话落,裴淮止的笑容止住,一点点褪去,冷然的看向薛行渊。
“唯一?你怎知,我与她相识的就比你晚呢?”
薛行渊微微一怔,眼中闪过怀疑:“什么意思?”
裴淮止没应他,收回视线,眼中沉着什么,像浓雾中,捉摸不透。
薛行渊愈发觉得不对,追问道:“大人到底是什么意思?所以,接近挽朝,是你蓄谋已久?”
“蓄谋已久?”裴淮止侧眸凝视着薛行渊,轻声道:“是你,亲自把她推到我跟前的呀。”
薛行渊此刻的惊愕是大于愤怒的。
裴淮止何出此言?
他怎么会认识林挽朝?
“皇后娘娘驾到——”
原本的喧嚷瞬间归位寂静,两侧数十名官员家眷纷纷起身恭迎。
皇后自玄关处款款而来,身着金黄凤凰刺绣的云烟衫,搭古纹双蝶云形千水裙。云髻峨峨,戴着五凤朝阳挂珠钗,眉眼虽是温慈柔爱,却仍透出至尊威严。
待行至座上主位,皇后缓缓开口:“诸位爱卿,开宴。”
话落,丝竹管弦乐曲响起,宫廷舞曲悠悠扬扬的入场开始,金玉帘箔,明月珠壁,琼浆玉液,幡旄光影流转。
皇后提杯,宾客随起,只听她道:“春夏相拥,顺颂时宜,今春之末,此日良辰提酒贺诸位爱卿春祺夏安,秋绥冬禧。”
众官拜下,行礼之际,眼神交错间已是波涛汹涌。
京兆府尹附和道:“娘娘徽柔懿和,实乃是中宫典范!”
裴淮止举杯将酒一饮而尽,心下冷笑,瞧着这阿谀奉承又是开始了。
他无趣的抬眸,透过艳丽纱帐看见林挽朝的影子。
隔着帘布,她细腻的面容像是被湮湿,只剩下琢磨不清的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