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日站在悬崖边上,提心吊胆,筹谋划策,是人都会疯的。
林挽朝没听见,就在那儿傻笑,伸手去够月亮。
她说:“这月亮好眼熟啊,像西梧山的月……像母亲送我的……珍珠耳环……”
话没说完,人就又倒了下去。
裴淮止轻轻托着她,顺着目光看过去,夜已深,月色如水,温柔清绝,洒在交错的城屋和高耸的城墙上,危机四伏的京都城似乎也柔了下来。
裴淮止唇角扬起,声音轻的只有自己能听见:“是很像。”
话出口,便被风吹散了。
——
第二日,天气晴好。
林挽朝是被疼醒的。
脑袋疼。
莲莲正好进门,急忙放下手里的粥,迎过去扶林挽朝起身。
“嘶——”
头里面疼,外面也疼。
林挽朝一摸,发顶肿了个包。
“我……我怎么了?”
“小姐,你忘了吗?你昨夜吃醉了酒,是……是裴寺卿送你回来的。”
“裴淮止?”林挽朝疼的皱眉,又捏了捏自己的太阳穴,觉得浑身又酸又痛,昨夜的事儿是什么也不记得了,只依稀停在最后魏延一群人过来敬酒上。
“那我这个包一定也是他弄的,趁我喝醉不知道怎么欺负我了……十一呢?他也不看着点我。”
“小公子把你送回来就回屋了,什么也没说。”莲莲把帕子浸湿,递给林挽朝拭脸,“小姐,我准备了醒酒汤和白粥,吃一些吧?”
林挽朝点了点头,她是第一次喝醉,比头还难受的还有胃,隐隐觉得恶心,有些想吐。
用完早膳,林挽朝缓和了一些,却还是难受,但看着时辰差不多了,便准备换官服。
莲莲却道:“昨日裴寺卿送小姐回来时,知晓您会不舒服,特意叮嘱了,小姐今日不用去当差。”
林挽朝疲惫的点了点头。
大理寺内,寺卿殿。
裴淮止抱臂靠在椅上,脸上浮着意味深长的笑意。
卫荆觉得肯定是昨夜的洗尘宴发生了什么事,才惹得裴淮止还在意犹未尽。
只可惜昨夜大理寺夜禁是他当差,吃没吃上,看也没看上。
卫荆看见门外抱着卷宗往藏卷阁走的魏延,急忙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