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挽朝想起裴舟白的那些话,忽然说:“人人都有秘密,或许,皇宫里的人并不全是坏的。”
林挽朝从前绝不会说这种话,她固执的认为就是住在皇宫里的那些人害死了父母,对他们无差别的敌视。
可裴舟白,似乎有些不一样。
林挽朝声音有些轻,尽可能的向裴淮止解释自己绝不是攀附东宫,更不是对大理寺背信弃义,“如果上次,不是他拉我一把,我可能真的就死了……”
裴淮止抬眼,凝视着林挽朝,打断她即将脱口而出的结果,他不喜欢那个“可能”。
“我唯独慢了那么一次,但是,绝不会再有第二次。”
林挽朝错愕的呆在原地,有些茫然。
她觉得这句话话里话外都不对劲,听起来有些……虽然他们二人每次斗嘴的时候总是不遑多让,甚至用扯到什么情意暧昧,但要是来真的……
林挽朝摇了摇头,不可能是她想的那一层。
“大人是指……丹阳城里我被置于险境?”
“是。”
他回答的利索,声音低哑,语气克制,林挽朝更是被这反应怔了一怔。
裴怀止在她的错愕中逐渐回过神来,下意识的拿起桌上明明已经被看过一遍的卷宗,用来克制手心的颤抖。
“带你出去查案,却让你险些命丧丹阳,是我疏忽,棋差一招。”
原是如此。
林挽朝卷起一抹清浅的笑:“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受伤危难乃是常事,大人不必挂怀。况且,破了这案子后,我不是就升了大理寺少卿?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裴怀止没有再说话,林挽朝有些无所事事的目光乱飘,忽然就看见了桌案上那个精致的锦囊。
这锦囊……
林挽朝告退后,正看见卫荆抱着把剑准备出去,她过去拦下了他。
“你家主子今日这是怎么了?”
虽说裴怀止往日里就是喜怒无常,可今日却是有些不正常。
卫荆闻言,左看右看一番,凑过去悄悄的问林挽朝:“林少卿,您看见他桌子上那个锦囊没?”
“看见了。”
一堆黑压压白花花的卷宗里,那么一个华丽精巧的锦囊,可不是很显眼。
“我觉得啊,大人一定是为情所困了。”
这话一出,林挽朝拧了拧眉。
裴怀止?为情所困?这两个字根本就不搭边啊!
“你是从何看出?”
卫荆昂着下巴,胸有成竹,“跟着大人查了这么多年的案子,我自然也是有些探案的本事。据我所知,那锦囊大人在丹阳就备好了,一定是他为心仪的女子准备的。只是……或许碰上了什么事,没送出去,或是人家姑娘没收。不过也是,谁家姑娘敢收大人的心意啊?”
卫荆这话说的是有条有理,林挽朝一时也听不出虚实。
不过,说起来,如果不是很重要,裴怀止怎么会随身带着,甚至放在眼前时时刻刻看着。
不知道怎么了,林挽朝只觉得莫名的一抹情绪划过心口,撞得胸膛里有些难受。